公冶启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外头,还是五更天。
整个正屋内弥漫着古怪的血腥味,就连守在外头的暗卫都闻得清清楚楚。
他们是亲眼见识过这位帝王的心性,却还是忍不住为了今夜的疯魔而吃惊。
康王一直都是醒着的,他活生生挨到最后一口气。
暗卫头骨发麻,背后发寒。
陛下太狠。
正始帝漫不经心地步了出来,脚底踩出了黏糊糊的血痕。
他看向右侧,“那个女人呢?”
暗卫从暗处拖出来一个女人,她的嘴巴堵着布条,正呜呜哭着。
她长得很漂亮,哭起来的时候,更是动人。
就连红肿的鼻子,都是可爱的。
怨不得康王会这么宠爱她,即便身份不够,还是将她提拔为侧妃。
这很好,帝王很欣赏这种勃勃的野心。
“你可眼光怎么这么不好?”公冶启用血糊糊的手拍了拍她的脸,浅笑着问道,“嘴巴又这么不会说话?”
嫌弃莫惊春是个鳏夫?
公冶启巴不得他离异丧偶再丧女,家里孤身空寂,就只他一人呢!
鳏夫有什么不好?
不然还得他亲自动手。
公冶启刚才浑身的暴虐都在里头发泄了大半,便懒懒地说道:“将她的眼睛挖了,舌头也割了,再丢进去陪陪康王罢。”
他摇头。
“可怜见的,总得送你们一家团圆。”
女人在听到这句话时猛地瞪大了双眼,拼命挣扎起来。可是单单一个暗卫,既足够将她往屋内拖过去。
很快屋内就传出来几声干呕,紧接着是尖锐的惨叫声。
暗卫顺便扭断了她的手脚才出来。
公冶启面无表情地吩咐,“这里烧起来后,再去公冶娇的屋子放把火,能活下来,就是她命大。不能,就下去陪爹娘。”
公冶娇罪不至死。
可她还是一切的根。
话罢,公冶启便混不在意地踩着月光步出去,径直穿过了整个寂静的康王府,从王府的大门大摇大摆地离开。
只留下|身后一群暗卫苦恼地开始办事。
不到一刻钟,康王府燃起大火。
那着火点,正正就在两具扭曲的身体上,继而蔓延到了整个正院,然后,与小郡主院里互相辉映,仿佛是在给这个寂静的秋夜招惹一丝不同。
秋风起,火势更大。
而站在东府前的莫惊春,抬头看着远方几乎染红了半边天的火光,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他之所以会来东府,不是因为任务提示。
是那狂跳不止的心。
那无法压抑的狂躁在拼命告知着莫惊春有什么要发生,可当他真的站在这东府的台阶上,真正与公冶启对峙,真正看到帝王眼底扭曲的疯狂,莫惊春又觉得,他不来,其实也并无关系。
此刻公冶启要的不是劝说,而是彻底的发泄。
莫惊春给不了。
帝王此刻的情绪不对劲,愈发躁动疯狂。
他既给不了皇帝要的,也是无用。
可公冶启既然看到了莫惊春,怎可能给他走?
帝王拖着莫惊春进了东府。
东府的占地面积其实甚广,只是来玩的人太少,所以显得寂寥无人烟,可实际上府内的奴仆一直打理得很好。
公冶启身上的杀意并未褪|去,所有必经之路上,一切奴仆都弯着腰,丝毫都不敢抬起脑袋来。
外面的火势果然引起了一些躁动不安,京兆府的人已经第一时间派人过去。
但是这都与他们无关了。
他们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处,腥臭的血味让莫惊春忍不住要吐出来,但很快又被温热的泉水带走,两人赤条条地沉在水底,莫惊春被咬得吃痛。
公冶启很急。
不管是从开拓的动作,还是其中的发泄,都看得出来帝王的疯狂。
莫惊春在最后一口气憋光之前,挣扎着游了出去,浮都了水面上。他踩着脚下的水,还未呼吸到几口新鲜的空气,整个人又被公冶启拖了下去。
帝王在落水前,似乎说了几句话。
但是莫惊春此时此刻已经听不清楚了。
他感觉到四肢的敏|感,像是……就连走动,摩擦,触碰,任何一个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动作,都能引起莫惊春的反应。
他太敏锐了些。
唔哼。一声闷哼,莫惊春在水底憋不住气,惊喘地呛了几口水,还没来得及护住胸口,就已经被飘下来的公冶启抱住,吻上了唇舌。
咕噜噜的气泡从嘴巴跑出来,莫惊春的眼睛酸涩到想要流泪。
他却感觉到皇帝很高兴。
那种高兴带着诡异的热意,让人无法挣脱。
莫惊春那一直爱说道理的嘴巴被公冶启堵住后,就很难再张开,两人缠缠|绵绵地在水底过了许久,莫惊春才一身疲软地被陛下从水底捞了起来。
莫惊春仰躺在水池边上连连喘气,咳嗽了好几声后,声音虚弱地说道:“这可不是个好选择。”
他本意说的是这热水池底。
可公冶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