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正始帝是巴不得榨干莫惊春,可是这一回,不知他究竟是哪里来的主意,轻揉慢捻也就罢了,还让莫惊春来回挣扎了无数次都不得解脱,每一次的攀登都让他痛苦不已,分明出不去,还硬要推上去的极致,简直比从前还要令人恐惧。
莫惊春连吃水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还是陛下嘴对嘴喂了他几口。
咬烂的被褥被丢了下去,新的床褥铺了上来,莫惊春躺着哪里都不舒服,还不自觉地想要去摸身后的尾骨,那里可真是被折腾够呛,但是眼下尾巴已经消失不再。
子时过去。
莫惊春无力哑声地说道:“……陛下,睡不着?”
正在给莫惊春擦手指的正始帝坐在床边,轻笑道:“子卿怎么这么敏锐?”
帝王不是睡不着。
只是梦里是无穷尽的杀意,为此,他让任何伺候的人都不要近身。
他虽然不在乎,但也不乐见随随便便就梦中杀人。
“……可上一回,在东府的时候,陛下睡得很安稳。”莫惊春勉力地说道。
正始帝笑了起来,“上一回,我将你折腾得半死,怎么还有心力去注意我?”
莫惊春不必脸红,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全身通红,每一处都被帝王细致地品尝过,连羞耻心都被迫丢掉,才能哀求着得到最后的解脱。他听到正始帝的话后,倦怠地垂下眼皮,慢慢说道:“身旁睡着的人,究竟是平静还是痛苦,臣不至于分辨不出来。”
正始帝没有立刻回答莫惊春的话,他只是伸出手摩挲了下莫惊春发红的眼角,“为什么又称我为陛下?为什么又自称臣?”
莫惊春别开头去,只给正始帝露出一双红通通的耳朵。
就连这耳朵,也有着浅浅的咬痕。
尽管明日,这浅淡的痕迹就会消失,但不可否认,这极大满足了正始帝贪婪的心思。
莫惊春只听到正始帝低低笑了几声。
不吵。
甚至连屋外都不会听到。
但是很高兴。
非常、非常高兴。
正始帝收敛笑意,淡笑着说道:“寡人每夜都会在梦中梦到一些画面。”他的手指在莫惊春的墨发里穿梭,即便是在谈论如此血腥的事情,也带着浓浓的笑意。
“寡人杀了很多很多人。”
他已经记不得梦中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却记得那永无休止的杀戮与哀鸣。求饶与惨叫不能安抚公冶启,反而让他更为暴戾嗜血,充满着无尽的渴望。
“梦的次数多了,多少影响到了睡意。”
莫惊春的手指无力地搭在公冶启的手腕上,这轻轻的力道,就跟方才还在的那根尾巴一样柔|软无力,仿佛轻轻用力,就能立刻拗断这一截手腕。
正始帝在梦中杀过太多人,甚至比屠户还更清楚骨骼脉络,清楚如何一刀捅进去,人还会吱吱惨叫,却不会死。
翻腾涂抹出满地的血红,煞是好看。
帝王的手指又被莫惊春的手指捉住,他便低头看着他。
莫惊春分明已经没什么精神,却还是强自提神,费力去握住公冶启的手指。
痉挛颤抖的手指被温热的手掌包住。
公冶启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莫惊春便也见着那勃然的杀意逐渐平息下去,手指的颤抖也逐步停了下来,最终反客为主,将莫惊春的手指包住。
陛下兴奋过头时,手指总是会忍不住发颤。
那是一种极致掠夺的杀意。
莫惊春感受过无数次,绝对不会有错。
而上一回的感觉,犹是今日演武场。
莫惊春倦怠地说道:“老太医的药,没用吗?”
正始帝并不在意,另一只手卷着莫惊春的长发,淡然说道:“治标不治本,我是什么模样,难道夫子不知?”
改不了的本性,变不了的疯狂。
正始帝从未变过。
没有用这三个字,比什么都可怕。
莫惊春很累。
半睡半醒间,他还是将公冶启拖到床上。说是拖,其实更像是公冶启泄力让他施为,于是两人就在床榻上滚做一处。
莫惊春抬手盖住公冶启的眼,淡淡说道:“睡吧。”
这是莫惊春的床榻,更别说他们刚刚还做过那事,整个床榻上都是他的味道。除去那些隐隐散去的腥.臊外,便是莫惊春身上那似有似无的香气。
公冶启看着眼前的黑暗,好像真的就这么沉浸梦乡里去。
莫惊春微蹙眉头,听着帝王的呼吸变得平静,方才软下劲来,趴在他的肩头想了一会,只是他精神也是困倦,倒是也想不出什么,不多时,还是沉沉睡去。
莫惊春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已经没人,但是他的床头摆着一株折断的花。
那花看起来异常眼熟。
莫惊春坐起身来,捻着这朵花看了看,突然升起无奈的感觉。
这不就是他之前养在外面的花吗?
那盆花好不容易才在秋日长出了几朵菊花,眼下这是借花献佛?
该是他的花,岂不也是他的花?
莫惊春无奈,取着这花下了床榻,换衣裳的时候,留意到后背有着古怪的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