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知道?”
“大伯娘说过。”
莫惊春:“……算是吧,所以桃娘……”
“子卿待寡人,可不止一次救命之恩。”一个冷冽的嗓音不紧不慢响了起来,让父女两人为之一顿,猛地回头去。
那不紧不慢走来的人,正是公冶启。
莫惊春微蹙眉头,本来是想说话,但在看到公冶启捂着胳膊的时候,突然敛眉一笑,“陛下和兄长动过手了?”
公冶启哀叹,“之美果然还是个莽夫,这一拳头下来,寡人可真是不好受。”
莫惊春:“陛下既然过来了,那敢问兄长呢?”
公冶启莞尔一笑,“柳存剑那几个人在拦着他呢。”
莫惊春:“……”
可怜柳存剑几人刺吃得好端端的,又要跳起来干活。
公冶启的目光停在莫惊春怀里的桃娘,背着漫不经心地走来,笑着说道:“怎么特特出来?难不成,是为了哄桃娘?”
莫惊春淡淡说道:“陛下吓到她了。”
公冶启摸了摸自己这张俊美的脸,不满地说道:“寡人这皮相,居然还会吓到人?”
“看人看相只看骨,谁会看脸皮?”
莫惊春无奈笑了起来。
公冶启走到莫惊春的身旁,抬手在桃娘的脸蛋掐了一下,力道不大,只是留了个浅浅的痕迹,“诶,小孩脸这么嫩?”
帝王压根没正眼看过大皇子,也不可能抱过小孩,看到个桃娘倒是跟什么新鲜物似的,又看了几眼。
莫惊春:“陛下总是看着桃娘作甚?孩子胆儿小。”
公冶启漫不经心地说道:“胆儿小的可不成,她将来还有大用。”
莫惊春的脸色微沉,“陛下。”
“子卿,你觉得将来会如何?”
莫惊春微顿,闭了闭眼。
公冶启轻笑,“你在寡人的身边越久,那些古板守旧的人就越发容不下你。若只是为此,还有别的法子……可要是容不下你的,是寡人下一任储君呢?”
莫惊春无言。
这几乎是必然的事实。
即便从小打好的关系,可一切在利益前皆可抛弃。
莫惊春活到现在,有的事情已经看得太多,就算是兄弟手足,也会为了不同的纠葛反目成仇,更何况是在帝王家?
皇帝和太后,不就是一个例子?
尽管最近皇帝和太后的关系有所缓和,可这是因为他们天然的联系,是生而至亲的眷顾,是因为公冶启心里的偏执……如若不然,太后现在的下场,也不会比张家好上太多。
莫惊春和公冶启的纠缠过于危险,尤其是正始帝并未限制莫家,莫惊春的权势,更在之前大肆封侯,将气势做得足足的。
谁上来,第一个料理的,都会是莫家。
除非那个时候,异族犹在。
可是不管是正始帝,还是莫飞河莫广生的气节,都绝不会做出将问题留给下一代的做法。
那问题又回到了眼下。
帝王的下一任储君,如果和莫惊春毫无瓜葛,那一旦有个意外,那继任者,绝不可能放过莫惊春。
如果正始帝选用大皇子为储君,那他自有外戚焦氏,即便莫惊春为太傅教导数十年,可太傅便是臣,臣便是下,君王为上,一旦翻脸无情,此犹是不够。
所以还需要更深的关系。
公冶启看中桃娘,不管他待桃娘是什么态度,在还未达到目的前,他都不会让桃娘死。
桃娘代表的,是另外的可能。
一旦大皇子和桃娘结合,桃娘生下来的孩子,顺理成章会是公冶皇族的子嗣。
届时,一旦这个子嗣登基,莫家理所当然会成为外戚。
皇帝根除外戚的可能也不小,但以莫家目前的形式,暂时不会走到那地步……更何况,在事成之前,正始帝都会有种种手段确保无碍。
至于莫惊春死后,莫家,桃娘会如何……
这与公冶启何干?
他要的,不过是莫惊春在时,高枕无忧罢了。
莫惊春微怔。
其实正始帝并未说上太多,可是不知为何,他就像是能知道帝王心里的猜想一般,比先前还要明了皇帝的意思。
那比完全的独占霸道,还要让人动容。
莫惊春抱着桃娘仓皇往前走了数步,避开正始帝的眼神,“陛下……从前,可还不是这个说法。”
正始帝看着莫惊春的背影,不自觉留意到他的尾骨上,心里有些怀念,他还真喜欢当初兔尾的手感,尤其是……他的手指动了动,下意识压抑住了那种冲动。
想法万千,可莫惊春的话,他倒是听见了。
帝王轻笑了声,“子卿这话却是错了,寡人这说法,与从前有何差别?”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莫惊春身后。
循着他的脚印,又踩入了下一个脚印。
“寡人要的就是你我血脉相连,这不是正好?”在莫惊春的背后,正始帝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容。
谁能说,这不正是上天的恩赐?
正巧,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即便莫惊春不愿,那也没有关系,公冶启有千万种办法,让这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