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没及时拦住的话,他刚刚救下的那个人岂不是就要魂归西天去了?!
岂料这正是皇帝心中的想法。
不管这个人究竟是谁,也不管这个人如何重要,就算他是精怪给莫惊春的任务,可是莫惊春当着公冶启的面活生生跳入火海里面,哪怕这一来一回不过一眨眼,却生生几乎要了他的命!
公冶启阴狠地看着那人,眉眼间满是暴虐,“夫子要阻我?”
那暴涨的杀意几乎就在一瞬。
也直冲着莫惊春而来。
若不是身后通天楼的火海实在太过迅猛,那嘈杂的人声和喧闹的恐怖混在一起,不然此刻他们在这城脚下的动静便会惹来关注。
莫惊春喘了口气,低声说道:“陛下,他将来于您有用。”
“有用又如何?”公冶启阴森暴怒地说道,“再是有用,能抵得过你?!”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如果夫子真的在火海中出事——只要想到这一刻的可能,帝王心中只有无尽的暴虐。
他恨不得就将这个人撕裂在当场,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莫惊春眼瞅着陛下眼中居然翻涌着少许诡谲的暗红,当即背后发凉。
帝王是当真怒不可遏,几乎就要杀性发作。
莫惊春来不及多想,几步扑了过去,略显生涩地压了过去,湿热的唇舌纠缠在一处,一下子含|住公冶启的舌尖。他不会太多的动作,只是小心翼翼地含着那一处,舌面略略舔动,那小口小口的模样没有半点多少侵略性,反而透出几分无措。
可面上是如此无辜可怜,但是抱住公冶启的手却去勾那柄不知从而来的利器,两只手凶狠地挣扎在一处,最终却是被莫惊春得了手。
与之相对,帝王撒开手,却一下子抱住莫惊春的后腰,森白的牙齿猛地咬下去,腥甜的血味充斥着口腔。
公冶启怨毒地吮着破裂的伤口,恨不得将里面的血肉都挖开,生生尝着那血腥的味道。
莫惊春被他吸得受不住,鼻息间哼唧了几声,软绵绵得可怕。
这到底是在外面,他一察觉帝王的情绪稍稍被安抚下来,便登时要挣扎。
可公冶启先前的顺从听话不过是假象,莫惊春在他眼前险些遇险的事情让他本性里的暴戾张狂一下子爬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拢在莫惊春周围,半点都不肯退缩。他眼底的凶残阴冷擦过地上的人,蠢蠢欲动的恶意让他止不住心头的杀意。
莫惊春低低说道:“陛下,我在这里。”
他抓着公冶启的掌心,牢牢地按在他的心口,那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动人,就连掌纹里仿若也有着血脉搏动的声音。
帝王狠狠闭上眼,仿佛也强忍下疯狂肆虐的黑暗。
他拖着莫惊春回了马车,“走。”
身后倒塌的通天楼并着无数救灾的声音纠缠在一处,帝王阴冷地说道:“去通知京兆府的人,彻查今夜通天楼的前因后果,寡人要的是全部,懂吗?”
“喏!”
被救出来的人就这么丢在冰天雪地里,马车快速地离开这片地方,只留下一柄被丢弃的利器,不过很快也被潜藏的暗卫带走。
昏迷不醒的席和方在后半夜才被善后的人发现,最后带回去留春堂。
而救了席和方的人……
公冶启原本不想那么发狂,在他原本的设想中,今夜本该是柔情暧|昧的,即便夫子不答应他,两人却也不是不能过一个舒适的夜晚。当然,无论如何,他都是不会让莫惊春今夜走出东府门便是。
可是这横生的意外却猛地挑起了公冶启一直安顺的脾气,他额间青筋暴起,脸色狰狞得可怕,即便是跟在他身边再久的暗卫都不敢靠近,在马车停在东府外后,便立刻跳到极远的距离,贴着墙壁低头。
莫惊春被暴怒的帝王叼进了东府。
公冶启一直让莫惊春保持着清醒。
清醒得面对自己的荒诞,面对自己的潮涌,面对自己失控的狼狈,而后生生将这一次的痛苦疯狂烙在莫惊春身上。
米青都流到床铺缝隙里去,连手指都在痉挛。莫惊春连声音都再说不出来,眼泪都流干了,浑身上下再没剩下半点力气。
公冶启之前确实很收敛,即便在过往无数次狂暴时都从未彻底发泄过。他用这一夜,向莫惊春证明究竟什么才叫荒|淫无道,什么才叫索求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