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还有在吃药吗?”
公冶启淡笑着说道:“难不成夫子希望寡人日夜发火?”
莫惊春敛眉,那就不是。
公冶启看着夫子纳闷的模样,不由得脸上带笑,漫不经意地在莫惊春的对面坐下,“夫子难道不觉得腹中打鼓吗?”
莫惊春之所以醒来,也确实是因为腹中难受。
既然都到了这时候,莫惊春索性也不再多想,默默吃了起来。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公冶启并没有在吃,他只是看着莫惊春动作,“夫子昨夜出了何事?”
莫惊春微顿,他原本以为卫壹会什么事情都跟皇帝说。
公冶启似乎是猜到他心中所想,摇头笑道:“卫壹是分拨去保护夫子的,其他的消息回禀只是顺带,除非你出了要事,不然就是三日一回。”
莫惊春:“……”三日一回的频率,也已经太高。
莫惊春:“家中长嫂产女,忙乱了些。”
他其实不是很想在公冶启的面前提起这个微妙的话题,但是陛下既然问了,那也无法。直到几日前,帝王才刚刚给小皇子取了姓名,名为公冶正。
公冶启:“夫子怕甚?莫广生的孩子,又不是夫子的孩子。”
帝王慢条斯理的话,却是让莫惊春忍不住停住筷子。
冠冕上的珠串微微晃动,公冶启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究竟说出了什么恐怖的话,还在平静说道:“如此一来,莫广生倒是有福气,一子一女,凑个好字。”
莫惊春:“大郎一直想要个女儿。”
虽然儿子也很好,但是桃娘来了后,莫广生就一直念叨着想要个软软可爱的小姑娘。
没想到倒是成了。
“那岂不是正好?”帝王淡笑着说道,“莫府的人口,倒是逐渐兴旺起来。”
莫惊春寻思着皇帝这话,哪里怪怪的。
这顿饭吃到最后有点积食,纯粹是被正始帝给唬的。
莫惊春看着被撤走的盘碗,还是问了心里的问题,“那一日……在刑部大牢,陛下是不是在隔壁?”
莫惊春的问题其实有点奇怪。
他应该先问陛下是不是在刑部大牢,然后再问帝王是不是在隔壁。可是他一开口,便是默认了那一夜皇帝必然在刑部大牢。
公冶启看着莫惊春,古怪地笑道:“夫子何以认为寡人当时在刑部?”
莫惊春踌躇片刻,有点僵硬在原地。
公冶启扬眉,他这一回可真的没看出来是为何。
好半晌,莫惊春才有点磕巴地说道:“那,之前,感觉到了。”
公冶启想了又想,目光幽幽地停留在莫惊春的小|腹,若有所思。
莫惊春谨慎地后退。
公冶启失笑,“寡人也不是那种随地便要发作的狂徒。”
莫惊春用眼神怀疑,陛下不是吗?
公冶启:“……”
其实莫惊春很耻于表露出来,盖因这是一件非常羞恼的事情。
他也是在那一夜,方才发觉这yin纹还另有别的作用。
许是因为它吃进太多公冶启的米青水,竟然对公冶启有了依赖。只要公冶启出现在他左近周围,yin纹都会微微发热。
那不是鼓噪的热流,仿若是一种提示。
像是……贪吃虫在看到食物一般先亮了亮眼。
非常可恼。
那一夜,莫惊春在和许尚德说话的时候,便时不时被窜过的感觉干扰,总以为正始帝就在身旁。那种错觉甚至让莫惊春到最后有点一惊一乍,只是许尚德以为他是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方才随意糊弄了过去。
只是出了刑部大门,那种让莫惊春觉得时刻燥热的感觉方才消失。
……那不是错觉。
莫惊春由此笃定,方才正始帝一定在刑部。
公冶启:“夫子与许尚德说话时,寡人确实是在隔壁。”
莫惊春微顿,“那您为何不直接进去?”
他们当时所说的话,并无不可对外人道也。
公冶启淡淡说道:“许尚德狡诈,有些话,他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寡人只是想看看,他在见到夫子后,会说些什么?”
莫惊春敛眉,“许尚德所说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混在一处,难以分别。”
公冶启眼底露出赞许,“不错,寡人留着他至今,是为了他藏着的一些事。只不过寡人恍然发现,这世间再是强硬的骨头,若是没有足够的韧性,始终撑不住酷刑的折磨,反倒是耽误了好些时日。”
许尚德是把硬骨头。
但是再硬的骨头,为了纯粹的利益,也熬不住多久。
莫惊春:“……陛下,您知道方才的言论,显得有些……”
“残暴。”公冶启毫不在意,“那又如何?不过是一种手段。”
莫惊春抿唇。
公冶启知道他和莫惊春的政见有许多时候是不合的,正如当下。
他听着莫惊春的劝说,一边踱步,却一边在想。
如若有朝一日,再有凶险之时,夫子会不会如梦中一般锋芒毕露呢?
“陛下!”
莫惊春莫名觉得背后发寒,不管陛下在想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