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乱窜,好不容易踩着屋檐摆脱了追踪,却又有人横杀了出来。
这未免太过疯狂!
他捂着心口细听,脚步微动,猛地抬起胳膊肘往后一撞!
“是我!”
迅猛的攻击被猛地拦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墨痕松了口气,高兴地说道:“墨一大哥!”
这是莫广生的亲卫。
他离开京城的时候,这些分拨给莫惊春使唤的亲卫并没有调回去。
亲卫低声说道:“你要去哪里?”
墨痕也是个聪明的,他将身上书信掏出来,轻声说说道:“许首辅府上。”
亲卫脸色微变,忽而拉着墨痕躲到里头去。
“二郎呢?”
“出城了。”
“糟糕!”
墨一的脸色有点难看,他一吹口哨。
墨二不知从哪里冒头翻了进来,墨一将信递给他,“许伯衡。”
墨二接了信就出去了。
墨痕奇怪地说道:“你们不是跟着西片的那群人走了不少地方吗?怎么今日居然都聚在一处?”
墨一严肃地说道:“我等本来正是要为了此事回去禀报,出事了!”
…
莫惊春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捂着鼻子跟公冶启面面相觑。
公冶启解下外面的大氅,强硬地披在莫惊春的肩上,“出来得急?”
莫惊春:“……”其实不是。
骑马时热得慌,他的厚衣裳还都在马背上。
但是陛下如此举动,莫惊春也罢了。
这庄子上倒是没什么东西,不过有一处池塘,还有的几亩田地。
公冶启却是觉得有趣。
他绕着田庄走了一道,甚至还与几个家丁农夫问过这庄稼上的事情,待到下午,才回到主院。
莫惊春正站在院中,抿唇听着管事说话。
“……确实不太|安宁,庄上派人出去探了探,倒是多出了不少痕迹。”管事压低了声音,“看起来人数不少。”
莫惊春淡淡地说道:“庄上一共多少人?”
庄上大概有十几户人家,再有家丁在,顶多也是四五十人。成年男子有三十几,再算上皇帝带来的十几个人,也就满打满算凑个五十不到。
莫惊春微蹙眉头,看到陛下站在院门口,正笑着听他们说话。
莫惊春叹了口气,快步走向公冶启。
“您除了这些人之外,可还带了别的?”
公冶启扬眉,“若是人数太多,岂不是打草惊蛇?”
莫惊春咬牙,“那要是被蛇生吞了呢?”
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冷着面说道:“您何必以身犯险?”
公冶启微微俯首看着莫惊春,眼底满是阴鸷冰凉。
“因为寡人要他们身败名裂。”
莫惊春顿住。
他紧蹙眉头,不再说话。
等入了夜,刚扫完雪的庄上又飘飘然地落了满地的雪。
因着之前莫惊春的提点,整个庄子的人都提着戒备,尤其是管事等几个本就是从老兵退下来的,更是敏锐异常。
他们在入夜前,于庄外安置了不少陷阱,这倒是意外之喜。
皑皑白雪覆盖了院里的石桌,也让皎洁的月光平白照了下来,遍地都是清幽之色,再有满目的雪白,甚是幽静安宁。
公冶启站在窗前看着天上月色,半张脸都陷入阴影。
“没想到夫子却是有这么一出静谧清幽之所,实在是安静得出奇。”
这跟宫里的静不同。
宫里头是死寂的沉闷,而现在听着飒飒风声,却只觉得心中平静。
莫惊春神色倦怠,拢着衣裳站在廊下,淡淡说道:“陛下,您都将臣拖进这乱局里,难不成还不能说吗?”
公冶启:“夫子不是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吗?”
莫惊春蹙眉:“……臣希望您能否定臣的猜测。”
公冶启低低笑道:“那却是不成。”
莫惊春闭眼。
“陛下分明早早就猜到了贤太妃的举动,也知道毒|药的事情,更是猜到这贩卖私盐的巨大利润……您却一直拖到现在。”
他盯着公冶启,语气冰冷地说道:“因为若只是现在就严查,不论如何重罪,都是区区罪名,不,应该是无法将他们置之死地。”
公冶启摇头,“夫子怕是高估了寡人,其实有些念想,也在卫壹回禀的事情中,方才生了主意。”他的语气淡淡,仿若在说的不是什么惊涛骇浪。
卫壹回禀,那就是莫广生亲卫盯着的事情了。
正始帝是故意只身犯险!
莫惊春挑眉。
公冶启低声笑出来,“其实寡人一直在想,夫子或许是福星,也说不准。你让莫广生在追查的那批人,也正是柳存剑在追查的人。他们从去岁就抵|达了京城,却一直蛰伏不动,化整为零,在各处行动。
“两边查的正巧是不同的两端,两处一碰,倒是让寡人明了了贤太妃的成算。”
贩卖私盐取得的利润,即使是短短二三年,就已经是巨大的财富。
这些惊人的财富可以化作兵器,也自可变作人……四皇子一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