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笑了笑。
“总得让他们跟几位庶母再过个好年。”
这话偏是刺耳。
正始帝这意思,便是到时候诸王离京,也不得带走亲母赡养。
当朝听到这话的时候,几位皇子里头有脾气暴躁的险些和皇帝吵起来。七皇子站在边上老神在在不说话,金太嫔从一开始便与他说过,她在后宫生活了几十年,能出便出,不行也无所谓。而正始帝在给他赐婚那日,却是说了另外一番话。
“先帝诸子,除了公冶明,唯独你还是个人。明年封王,自带着你阿母家去。”帝王的眼底幽冷,盯着他后背发凉,“若是你一直如是,寡人自然不会对兄弟动手。”
有了正始帝的保证,七皇子自然是最自在的一个。
而礼部和宗正寺赶紧赶慢,总算拟定了七皇子的婚期与章程。因着明年就有可能要动身离京城,婚期赶早不赶晚。但是太急了也不成,皇家总归要点颜面,最终日子定在明年三月,还剩下五个月的时间准备,催一催,也是足够了。
婚期拟定后,正始帝才正式赐婚。
莫惊春忙完这事后,莫府上又出了一件大事。
徐素梅怀孕了。
还是被桃娘发现的,她和莫沅泽陪着老夫人和徐素梅吃早食,注意到徐素梅时不时别开头捂住嘴,略略干呕的模样特别像是当初张夫人怀孕的那次,不过当时那孩子没保住。
她小小声同徐素梅说话,“大夫人,您是不是有小宝宝了?”
徐素梅微愣,她自从生下莫沅泽已经好些年,一时倒是没将这些反应想到那上头去,思及莫广生离开的时间,再请了大夫过来看,果然是有了。
阖府欢喜,莫惊春听闻也是高兴。
不过入了冬后,莫惊春确实是忙得脚不沾地,就连亲卫来寻他汇报西片那群人的时候,他也抽不出身来处置。
他略想了想,便将墨痕和卫壹一起招了过来。
莫惊春:“卫壹是宫里头出来的,这些事情你与他商议事半功倍。亲卫报上来的情况我也查看过,这批人化整为零融在京城各处,分明是从外头来的,却对京城知之甚详。
“又曾经与过张家,还有西街背后的老板有所联系,思来想去,他们身上的嫌疑很重。但是打草惊蛇可一不可再,亲卫还会照旧盯着。而你们两人负责核查有无异动,若有,再来同我说。”
墨痕和卫壹受命。
莫惊春有意磨砺墨痕,再将卫壹提出来,自也有用处。
莫惊春相信卫壹懂得。
…
莫惊春好不容易挤出一个晚上和张千钊袁鹤鸣聚会时候,已经是风雪变大,愈发冰冷的时节。
张千钊和刘素在莫广生临走前确实被套麻袋打了一顿,他们不必细思都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但是转过身去,张千钊却借着这个由头相邀莫惊春。
却是打着缓和关系的想法。
莫惊春想了想,还是应下。桃娘对张夫人和张千钊并非没有感情,张千钊到底也不是个坏的,这几年多少还是有情分在。
他踩着冰上的薄雪慢慢朝前走。
刚才在路上,撞见了一个摔倒的老妇,莫惊春下了马车,让车夫送着老妇去看大夫。
卫壹跟在莫惊春的身后,轻笑着说道:“郎君心善。”
莫惊春淡淡说道:“什么善不善的,不过是随手的事情。”
如果墨痕没空的话,卫壹便是那个时常接替他来的人。也不知道他和墨痕是怎么相处,倒是让那警惕的小子接纳了他。
莫惊春呼出团团热气,白雾在嘴边飞散,稍显昏暗的街道上悬挂着高高的灯笼。
卫壹突然要拦住莫惊春,却没想到莫惊春与此同时也伸手挡在他的身前,敏捷地贴在了坊墙上,“嘘。”
就在隔着不远处的拐角,赫然是十来个粗汉。
莫惊春挑眉,倒不是他多想,但是……他侧耳听去,总有种古怪的感觉。
“走。”
绕道而已,又不是只有这条路。
这只是最近的距离。
卫壹突然低声说说道:“后面也有。”
……倒是真冲他们来的。
莫惊春蹙眉:“那老妇……”
“车夫应该不会出事。”
卫壹在扶起那老妇的时候观察过的手指,不是会武的。
莫惊春头疼地说道:“这行为下三滥,不像是有什么计谋,更像是……”他解开大氅,看着前头出现的十数人。
泄愤。
谁与他有仇?
…
莫惊春将老妇送去见大夫的时候,倒是没想到他自己也会去。
他坐在常去的秦大夫药铺里。
不只是他,其实前后还挤着十来个粗汉,为首的胡髯大汉缩手缩脚地坐在杌子上,气恼地说道:“这是谁个传的消息,说是无恶不作之徒?莫家人怎可能如此!真是糟了贼老天的当,险些杀错了人。”
莫惊春:“……”原来还想过杀人。
莫惊春和卫壹同他们打了一场。
莫惊春没想到卫壹的身上还带着兵刃,几个受伤严重的便是他捅伤的。莫惊春与为首的那几个扑在一起,抢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