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可以炼制。
舒甜甜在信上说了,元敬之是为人挡了天雷才受伤的事,赤霄自然想到了上个月凌若水渡劫时的蹊跷。
凌若水被问得哑口无言,于是没有再狡辩,而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师尊,那元敬之确实为我挡了一次天雷,可我与小师姐失踪的事却搭不上关系!”
赤霄叹息了一声,“抓你小师姐的,是元敬之;泄露甜甜消息的,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凌若水闻言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她心中慌乱,哭到,
“我怎会故意泄露小师姐的消息?那日我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却不料叫元敬之之听去了,事后我自知罪孽深重,日日夜夜愧疚,更加不敢求师尊原谅!可我怎会主动告知、刻意去害小师姐?”
“若您不信,大可以搜徒儿的魂魄,徒儿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知道师尊对待徒弟一向心软,只要哭一哭求一求,他会原谅她的。
赤霄仙君却闭了闭眼。
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元敬之,仿佛自己的过错只有不小心遗漏的一句话,仿佛这样她就是清清白白的。
他是有过犹豫的,毕竟三年时间,养只阿猫阿狗都有感情了,更不用说凌若水从来懂事又贴心,又和小徒弟那般相似,可是……
——可是舒甜甜熟读原著,早就对主角的性格猜得透透的,小白花的台词又特别好猜,于是特别没心没肺地加了一句:
“她只是一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我可是被元敬之打得吐了三升血、断了三根骨,死里逃生、撑着最后一口气给您写下这封信。”
这句话的威力之大,让赤霄仙君心神巨震到了现在,如今凌若水求情的话都被舒甜甜预判到了,赤霄还可能心软么?
不,他只会出离愤怒。
他冷下了声音,
“你小师姐待你不薄,残害同门,是大罪。按宗门规定,应鞭十、逐出门派才是,从此以后便当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徒弟!”
凌若水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好说话的师尊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无情,这和她预想中完全不一样,到底年纪不大,她彻底慌了。
不行,她不能离开师尊!回到凌家她会被磋磨死的!
然而不管接下来凌若水如何忏悔、哭求,请求赤霄搜魂,都没有半点用处。因为凌若水越是不甘和祈求,越是觉得自己委屈,赤霄只会想起舒甜甜在信里的遭遇,只会厌恶她的不知悔改。
赤霄仙君看着从头到尾都在强调自己是无心之举的凌若水,问道,
“送走你小师姐的时候,我为她准备了赤炎火种,为何甜甜却没有收到?”
凌若水浑身一僵,整个人瘫软在地。
舒甜甜的信里,最后一句就是:为什么师尊有了新徒弟,就不给她赤炎火了?难道是凌若水也需要么?
舒甜甜可不管黑猫白猫,总之觉得有疑点她就全栽赃给凌若水,就像是全天下受人宠爱的小孩,告状的时候总是非常不讲道理的,却不料自己竟然误打误撞猜对了。
这句杠精式发言,成了压垮凌若水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那么,凌若水所谓的“不小心说漏嘴”什么的,只不过是可笑的借口罢了。
赤霄仙君不愿再看,冷冷地扯出来了自己的衣摆,离开了刑堂。
然而,赤霄才交代了几句准备离开宗门,就正面撞上了掌门道墟子。
道墟子见他带上了剑就要匆匆往外赶,问了赤霄两句,赤霄只说自己找到了小徒弟的线索,就想要抬步离开,谁知道道墟子叫住了他。
“舒甜甜在虚渊,是不是?”
赤霄仙君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
道墟子淡淡道,“你难道要带她回来?”
赤霄仙君忍住了翻涌的情绪,低声道,“我怕她在虚渊等不到姬无恕的千年之劫,她修为不高,她……”
道墟子打断了他,淡淡道,
“她没有事,现在魂灯还没有灭,人便没有死。我们在虚渊的人得到了消息,自然也会保护她的。她本就应该去虚渊,既然如今机缘巧合已经进去了,你便不应该再想着带她回来了。”
从千年前开始,赤霄就听从故去祖师爷的命令,四处搜罗天阴之体的女孩儿,然而千年来来回回,也只找到了一个牙牙学语的舒甜甜。
当年祖师为了契约孽龙殒命,临死之前交代后来的弟子们定然要成功契约孽龙——这也是唯一可以重创他的办法。
奈何就算是孽龙奄奄一息陷入沉睡,也有焚烧一切生灵的赤炎花隔着,因为只有天阴之体的女孩儿可以接近赤炎花,天机宗也就背负千年寻找天阴之体的责任。
天阴之体身负重任,走丢了本应该让宗门上下无比焦急,不管舒甜甜去了哪里,宗门都会不计代价地找回她——除了虚渊。
因为她本来就应该去那里,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甚至可以称之为“祭品”。
所以赤霄,没有理由、没有立场、更加没有借口带回自己的小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某种意义上来说,小甜甜,龙龙滴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