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抱歉,今天恐怕不能进行了,我有些事要处理。”
她朝着他们点点头,拨开人群,离开了宴会厅径自进入地下停车场。
顾之行拉开后车门,一只手便迅速从里面伸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回收,接而搂住她的腰部,欺身将她压在车后座,带着几分酒意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李寒山呼吸有些急促,禁锢着她的身体,带着几分热切的渴望。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黑眸含着水雾,眼角微微发红。他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像是疲倦了一般闭上眼。
顾之行平复了下呼吸的节奏,有些无语,“看来醉得不轻。”
好几秒,李寒山才从喉间懒懒地挤出一声“嗯”
顾之行拿起车内冰箱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又蹙眉,“还是一股酒味儿。”
“抱歉。”李寒山仰头看她,仍是笑着的,话音很轻,“最近几个项目等着我批,他们红了眼,总想着让我松口。”
“王家那几个人?”顾之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有点能耐,把你给喝趴了。不过胃口这么大,倒是不怕死。”
“亡命之徒。”李寒山狭长的眼睛弯了弯,“还没到收网的时候,且看着吧。”他又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想送你回酒店的,现在看来,只能你送我回家了。”
顾之行耸肩,“那你先松手。”
李寒山的热气扑在她耳边,他闷闷地声音响起:“再一会儿。”
几分钟过后,顾之行终于坐到了驾驶座,“我们才几天没见。”
“十一天。”李寒山声音有些沙哑,他黑眸认真,“算上今天上午,是十一天半。”
顾之行:“你的严谨可以放到别的地方。”
李寒山:“比如跟你们公司的谈判吗?”
顾之行:“……”
一路无言,没多时,顾之行的车停在了他所住的公寓。
她拉开车门,摇着头扶起李寒山,指纹开锁后将李寒山扶到沙发上,“我刚刚点了外卖,你自己看看选解酒汤还是解酒药。”
她刚转身,李寒山便站起身,环住了她的腰部。
顾之行:“……?你能站起来?”
她转头,便对上他含笑的眸,并无半点醉意。
顾之行这才陡然想起,他在官场沉浮几年,心思本就深沉,怎么可能是在应酬场上喝醉的主儿。想到这儿,她翘起小腿踹他,却被他一只腿勾住禁锢。
顾之行:“……”
她道:“行吧,我动不了了,你的机会来了。”
李寒山:“……”
他低笑出声,如大提琴般醇厚。
好一会儿,李寒山才道:“你之前在这儿种的花都开了,你不想看看吗?”
“还活着啊?”顾之行一时间倒是有了几分兴致,转头,“走走走,带我看看。”
李寒山应了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去了阳台。
满盆挤满了花朵,淡粉色的花瓣羸弱地在微风中轻晃动,馥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顾之行用手指轻轻逗弄了下,“之前明明只是一株小苗呢。”
“是啊。”李寒山凝视着皎白月光下的她,低声道:“我们上上次见面,它还是一株苗,如果今天你不来看它,下次就不是花期了。”
顾之行听懂了言下之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话怎么一股子患得患失相思成疾的味儿啊?”
李寒山面色不变,眉眼弯弯,“陈述事实罢了,你的用词过于主观。不过,也是事实。”
他顿了下,揽住她的腰,再次热切地吻下她的唇瓣。
月光清冷,蝉纱般的云增添几分神秘的浅淡的阴翳。
李寒山从小便接受寡食少欲那一套,在很长时间里,他如同下棋一般规划着人生,但为什么偏偏遇到顾之行这个乱下一通却又自圆其说的对手。那些被克制下的欲望,原来不会消失,只会以某一点某一人为契机喷薄。
一盘棋下到如今,满盘狼藉。
李寒山吻得愈发激烈,手不自发拥住她,一手揉搓着她的黑发。
那场如镜花水月般的前世之梦已经过去多年,在陆陆续续的忘却只留下模糊的剪影。每每触及,只觉得满心的恨。他分不清这恨意从何而生,为何而来,但他只是觉得这恨如果只用来恨实在太不甘。
它应溶于骨血中,以生命镌刻,在恨的根里埋下一颗心。
漫长的充满情热冲动的吻过后。
李寒山后退半步,松了下领带,“你是明天八点半的航班?”他又侧过脸去,“时间不早了,洗漱下早点睡吧,明天我叫你。”
顾之行:“……?”
她伸出两根手指勾住他的领带,曲起膝盖顶住他腹部往墙上一抵。
顾之行:“你认真的吗?”
李寒山:“那你是认真的吗?”
顾之行:“波特,你胆敢用我的魔咒攻击我!”
她说完话,没忍住仰头亲了上去。
李寒山低头迎吻,之后,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在她脸上、颈侧、肩上……
月亮羞于见他们的缱绻,悄悄躲入云中。
顾之行拍了他的肩膀,拉开距离,“我突然想到一个——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