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好多了。”
顾之行笑了下,一边擦着头发,甩了甩头上的水珠。
不知为何,鹿萌萌一时间显得有些难过,却还是扯起了微笑,“对不起,谢谢你们。”
顾之行摇头,也没说什么,准备离开。她走了半步,又转头看向鹿萌萌,道:“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在麻烦你,有我们可以帮忙的事情就不用管我们想什么,说就行了。”
鹿萌萌微微低下头,没有说话。
顾之行转身走了,她并不十分擅长与他人交流,说到这里也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好。
她想,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这一次他们的进展如此轻松了。
因为比起曾经的女主角们,鹿萌萌实在是太过通情达理了。
她出生在农村,在大城市读书,需要兼顾学业,家里的农活也不能落下,又是单亲家庭。同时即便在村里,也要小心村口那些聊着八卦的老太太们,此刻闲聊其他琐事,明日自己可能就是闲聊的主角。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很难不凡事做得妥帖,很难凡事不去深思,也很难不成为如此通情达理的人。这样的通情达理是让谁都会舒服,让谁都会赞美夸奖的。
但其实有瑕疵,惹人指摘,任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起码顾之行不讨厌。
“草,所以我们明天要六点多起床割草?”
“阿行,我觉得你的决定没错,但是是不是太突然了?”
“那咋办嘛?”
两米宽的床,周如曜与李寒山各自盖着一张被子,隔着大老远。
顾之行抱着被子,耸肩,“我觉得现在要担心的是,我们就一身衣服,明天总不能脏兮兮地去参加婚礼吧?”
“我们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倒是看见挂钩有几件围裙。”
周如曜直起身来,小声道:“我们明天偷偷穿着那个去吧?”
顾之行赞同,“我觉得成。”
李寒山放下手里的书,按着眉心:“我现在有点头疼。”
“别头疼了,赶紧睡吧,现在睡还能睡够八个小时。”顾之行放下被子,正想躺进周如曜与李寒山中间的“天堑”里,周如曜却陡然起身,“阿行你睡边上吧,我不想晚上掉下去。”
李寒山有些嫌弃地看着周如曜,“可是我不想跟你挨在一起,你还没睡就翻来覆去。”
“那你就是想跟阿行一起睡是吗?”周如曜怒喝一声,伸手指着他,“好哇,我就说为什么你非要叫阿行阿行,我看你就是个图谋不轨的gay!”
“你能不能别——”李寒山按下了想说的话,深呼了口气,微笑道:“算了,怎么睡都无所谓,希望你睡相好点。”
顾之行实在看不懂他们这么吵吵,不过她虽然相信自己女扮男装的技术,但也实在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便道:“我打地铺,你们一起睡得了。”
周如曜:“那我宁愿打地铺。”
李寒山:“我也是,起码安静一点。”
顾之行:“行,你们在床两边一人打一个地铺,我睡床,怎么样。”
周如曜:“……”
李寒山:“……”
周如曜:“这不公平,阿行。”
李寒山:“这个方案需要重新修改。”
顾之行深呼了口气,看向两人,黑眸冷漠:“你们不想一起睡,又不愿意三人一起睡,还觉得我一个人睡床不公平。”
李寒山与周如曜点头。
顾之行想了下,道:“我想到了新办法。”
十分钟后。
李寒山想,他不理解,为什么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空荡荡的房间里,几张椅子和桌子堆在角落,偌大的床立在正中央。而床左边,右边,以及下面,分别打着三个地铺睡着三个人。
李寒山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再次被他们扔在擂台上反复捶打。
房间里一时间静默无言,三人今天也算是坐了一天的车都有些累了,没几分钟便都各自睁不开眼了。
李寒山十分困倦之时,却突然听到了顾之行与周如曜的声音,“李寒山,你睡了吗?有大事发生,别睡了!”
李寒山恍惚地睁开眼,应了声,“怎么了?”
周如曜:“灯没关,太刺眼了,我们怕你睡不好,想让你起床关灯。”
顾之行:“快去关灯。”
李寒山:“……”
我他妈现在就把你们杀了。
李寒山:“你们自己去关灯不可以吗?”
顾之行:“我太累了,我起不来,如曜去。”
周如曜:“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不要,我没劲儿。”
三人谁都不想起身,白炽灯的光芒就这要均等地照耀在每个人脸上。
终于,顾之行有了动作,窸窸窣窣摩挲袋子的声音响起。
周如曜:“阿行,你还真要去关灯啊,好人一生平安。”
李寒山:“起码我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顾之行:“不是,我们买洗漱物品的时候,我买了个好东西。”
睡在床下边的李寒山斜斜地看了眼,只看见顾之行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把玩具左轮手.枪,随后装弹,上膛,接着对准了远处的开关键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