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青年岁月,将事情办得快、狠、准的同时,又小心谨慎到了极点,可堪是滴水不漏。
为此,沈成铎稍有些得意,安逸了这么些年,他的确退步了不少,但底子还在,总归是宝刀未老。
现在,他就等着傅冕找上门了。
沈成铎在家中看似悠闲,实则万分紧绷地等待着,他没有等到傅冕,却是等来了狂躁的张常山。
张常山一直按兵不动,他的计划是让沈成铎在傅冕面前演一出戏,骗傅冕将宋玉章交出来,当然这出戏在沈成铎那是戏,在傅冕那儿更是戏,只要宋玉章一露面,他就将三人一齐宰了!
为此,张常山暗地里悄然地调兵遣将,很舍不得地从南城将自己真正的几位心腹给调了过来。
他这样调人,上头一定有反应,可张常山实在顾不得了。
弟弟,是他的命哪!
什么前程,什么斗争,这些东西在他那小弟弟面前,全都不值一提了。
然而比起他的心腹悄悄潜入海洲的速度,从业阳传出来的一封机密电报却是让他肝胆欲裂。
如今业阳就是一个静止的战争泥潭,外头的消息传不进,里头的消息是一点一点外露出来,每每有那么一点消息,对于张常山来说都无异于一场地震。
这一次的机密电报也是千辛万苦才从业阳传递出来,张常山人不在南城,却是一直叫人留意着业阳有可能传回来的军情。
这是一封求救电报。
由张常远发出。
业阳内的粮食将要告罄,这已经是老话。
张常远受了伤。
“业阳需要药品,上面可以不拨饷,药品总该提供——”
“老张,你的心情我都懂,不管是粮食还是药品……现在药品比粮食要难搞得多,老张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张常山直接挂了电话。
等不了了,一天也等不了了,张常山瘫坐在椅子上,面上神情逐渐由急转狠,以后的事他管不得了,只要能保住张常远,别的他全顾不上了!
“就今晚,立刻带人去傅冕那,他人在海洲,就算是再强的龙,也压不过你这地头蛇!把人全杀光,你放心,一切善后由我来负责!”张常山狠绝道。
沈成铎有些懵了,他谨慎道:“张处长,这明刀明枪地来,怕是有后患……”
张常山直接打断了他,“我说了,一切善后由我负责!”
沈成铎心里是绝不肯再为张常山卖命,他脖子上的伤还没好,况且他刚从傅冕手里抢到了宋玉章,现在正是藏着的时候,他已经预备好了一套说辞将火往张常山身上引。
傅冕和张常山都想拿他当枪使,他也想试试将别人当枪使的滋味。
沈成铎直接解了扣子,亮出了脖子上的伤口,“张处长,实不相瞒,前段日子傅冕已经来警告了我一回,我可是险些就丢了性命。”
张常山隐忍着暴怒,很干脆道:“你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就说明他不敢杀你!你好歹也是海洲响当当的人物,还怕他那么一个毛头小子吗?”
沈成铎心道:废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是穿鞋的,傅冕才是光脚的!张常山自己不仅穿鞋,还他妈穿袜子,他自己顾忌最多,才总是指使着别人为他卖命。
沈成铎被张常山逼得心中冒火,心想他好处没得多少,倒是不停地在装孙子,他妈的,今天就算张常山拿枪指着他,这事他也不办!
傅冕不敢杀他,张常山难道敢杀他?
大不了他也不穿鞋了。
他算是看透了,谁最豁得出去,谁才能得利。
宋玉章现在偷攥在他手里,他怕什么?进退的度现在都在他手里。
沈成铎心里有底气,面上也不慌,低着头干脆作出了一副不敢出手的模样。
张常山见他回避,心中大怒,但在海洲又实在没什么人手可用,只能耐着性子道:“他一死,他手下的那群人没了指望,不过乌合之众,清溪那一大片的种植园……”
正在两人说话间,外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张常山眉头紧锁,沈成铎也正凝神听着,忙道:“什么事?”
“老板,傅家的院子失火了。”
宅院被付之一炬,沈成铎人不敢亲自露面,只能派人去察看,张常山也是大吃一惊,在沈宅之内大砸四方,怀疑傅冕是提前感觉到了什么,金蝉脱壳地跑了。
孟庭静方一落地海洲,来接他的孟家随从便细细地将这几天的事都汇报给了他听。
孟庭静边听边上车,他微一扭头,皱着眉道:“傅家被烧了?”
“是。”
“巡捕房的人过去处理了,我们想探听到底什么情况,但是不行,这事……张常山好像插了手。”
孟庭静上车的动作减缓,他像是有些自言自语般道:“傅家被烧,张常山插什么手?”
随即,他的话语和身影便一齐便顿住了。
一封能扰乱心神的电报,他想让紧绷的张常山关心则乱,在行动上露出些许破绽。
破绽的确是露了出来。
孟庭静心思猛然一震,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倏然滑过,速度快得像是刮过了一阵旋风,那风中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