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野兽一样的粗气。
宋玉章不知道到底是怎样非人的折磨才会把原先活泼喜人的青年折磨成这样,他只是心痛,心痛得无法言语。
仓库外最后一缕光消失时,仓库的门被打开了。
“哟,”傅冕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笑道,“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原本还算平静的小凤仙在听到傅冕声音的一刹那忽然又从宋玉章的怀里跳了出去。
“按着他。”
两人上前将小凤仙给压住了。
傅冕手上提了盏油灯,昏黄而柔和的光芒在他手中摇摇晃晃,宋玉章仰着脸,看着傅冕走到了他的面前。
“阿冕。”宋玉章平静道。
傅冕面色微变,“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宋玉章道:“反正你也不会杀我。”
傅冕微微一笑,“说的没错,我的确舍不得杀你,所以你就想激怒我,好让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你的身上?竹青,我说了,别拿我当个傻子。”
“你当然不傻,”宋玉章淡淡道,“我不会被个傻子抓到手。”
傅冕道:“你这算是在恭维我吗?”
“你对恭维的认识未免有失偏颇了,”宋玉章斜斜地将目光投了过去,“我从前说你可爱,那才是恭维。”
傅冕神色不变,眼中荡漾出丝丝笑意,他柔声道:“竹青,我就喜欢你说俏皮话的样子,很有意思。”
“不过今天咱们还有正事,就先不叙旧了,”傅冕一挑眉,“怎么样,有没有兴致来给我演这一出好戏?”
宋玉章心中痛麻,然而只能强逼自己冷静。
傅冕无非就是想通过折磨小凤仙来变相地折磨他。
这是个“好兆头”。
无欲则刚。
傅冕对他还有欲望,无论那是爱还是恨,那都是弱点,都可以被利用。
最好的选择是无论傅冕对小凤仙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假使他展露一点心痛或是不忍,那么,他就也有了弱点,小凤仙也会被折腾得更惨。
可如果他表现得毫不动摇,小凤仙的下场或许就只有死。
怎样才能保住小凤仙的命,又不至于让小凤仙变成威胁他的工具而遭受更多的折辱,其中的尺度拿捏,或许要比宋玉章任何一次行骗都要来得难。
“我同他不是那样的关系。”宋玉章道。
傅冕微一点头,“他也是这么说的。”他唇角微勾,“那你的意思是要让别人代劳了?”
宋玉章胸膛发紧,他面色冷淡道:“他只是我捧过的一个戏子而已,这种人我嫌脏,你想怎么对他我管不着,只别在我的眼皮底下就行,我不想看,”宋玉章抬起眼看向傅冕,也笑了笑,“你要实在想让我高兴高兴,可以亲自上阵,我记得你很白,哦,可惜那也是从前的事了,你现在倒是黑了,看着叫人不大有胃口。”
傅冕面上笑容一直保持在一个弧度,叫人看不出他心情的变化,眼中光芒闪烁,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冷酷。
“听见了吗?”傅冕看着宋玉章,脸却是往小凤仙的方向偏了偏,“他心里一点你的位置都没有。”
小凤仙趴在地上,死了一般地没有动静。
傅冕勾了勾手,“把人带过来。”
小凤仙被人架到了宋玉章的面前,宋玉章目光往旁边偏了偏。
傅冕弯了腰,将油灯凑近,昏黄的灯光将他的面庞照得很亮,那双凤眼里摇曳着火光,傅冕伸出手掐住了小凤仙的脖子。
小凤仙竟是一动不动,丝毫不敢反抗地被又向宋玉章那拖近了一些。
傅冕盯着宋玉章的眼睛,轻声道:“他说他同你是朋友,我很好奇,什么朋友会把人的相片藏在项链里贴身带着,也是跟你一样,嘴不老实,没两句实话,我问了好几遍,他才承认,同你之间有那么些许暧昧,我就问他,些许暧昧是指什么。”
傅冕将手上油灯递给身后的随从,一手又捏了宋玉章的下巴,将他的脸强扭了过来。
小凤仙干涩的双唇上沾着干涸的血迹,显出一点诡异的艳红。
“他说,”傅冕手猛一用力,小凤仙“啊”了一声便痛苦地张开了嘴,“他跟你亲过嘴。”
小凤仙的嘴里有两排雪白的牙齿和一条灵活会亲的舌头——牙齿还在,舌头却没了。
空荡荡黑漆漆的喉咙犹如一个不知出口的洞穴,宋玉章的目光黏在上头,脑海中嗡鸣一声,所有盘算好的心机算计在那一刻都被碾成了齑粉,他的眼里,只有小凤仙可怜的发不出声的喉咙。
“不过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算了,”傅冕松了掐住小凤仙脖子的手,柔声道,“竹青说他不爱看,那你们就出去办事吧,我人已经黑了,叫人没了胃口,还是得在性情上更讨人喜欢才好,”傅冕扭过脸,对着宋玉章笑了笑,“你说是不是?”
宋玉章不说话,发觉小凤仙又是醒着的了,那双眼睛流露出一股麻木的恨意,他恨傅冕,也恨宋玉章。
宋玉章的心被那股恨意如激流般冲得发麻。
“说不爱看,眼珠子倒是眨也不眨,真是口是心非。”
傅冕含笑道,他眼睛一眨不眨,享受般地盯着宋玉章面上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