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倔的样子。
他道:“今天过年。”
宋玉章心头微酸,酒劲又随着情绪涌了上来,他也俯了下身,半个人都靠在了聂饮冰背上,他慢慢地叹了口气,“不穿鞋了,你背我。”
聂饮冰背起了他。
宋玉章胳膊垂在他的胸前,嘴里一张开就是酒气,“饮冰。”
“嗯。”
“我为你好,我不祸害你。”
聂饮冰双臂牢牢地托着他的大腿,手上还拎着他的皮鞋,语气平淡如水,“我知道。”
宋玉章微醺时可以抱一抱自己的下属,却只敢碰一碰他的酒杯,他不会说,他只是心里都知道。
聂饮冰脚踢开了一间病房门,将宋玉章在空的病床上放下。
宋玉章坐在病床上,神思慢慢地飘忽了,聂饮冰提起他的脚往床上放,“睡吧,睡一觉,就是新年了。”
宋玉章被摆布着躺好了,聂饮冰给他提盖了被子,自己坐在了床边。
宋玉章半睁着眼睛看他,“你不去睡?”
“我看着你睡,我再去睡。”
宋玉章笑了笑,他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新年了吗?”
聂饮冰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五分钟。”
宋玉章人躺着,心在半空中飘荡,他想他真狠心,但也不得不狠心,爱他的人都没好下场,他也不求爱了,名利都有了,就这么得过且过,混过一年算一年,难得糊涂吧。
“饮冰,”宋玉章睁开了眼,眼中带着淡淡笑意,“你低头。”
聂饮冰微低下了头,唇边轻而软地一擦而过,酒的味道,宋玉章的,他的,残余的搅在了一块儿。
在旧年里的最后时光,宋玉章醉出了一点心软,成全了聂饮冰的一场梦。
宋玉章人躺回去,聂饮冰却忽然失控般地将他合身整个抱在了怀里。
聂饮冰的拥抱是那样坚决而有力量,仿佛他们天经地义就该这么抱着。
宋玉章一动不动,等过了一会儿,他听聂饮冰在耳边道:“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