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静没干涉宋玉章去维也纳玩,只是翌日宋玉章来孟家时,在床上被孟庭静好一顿检查,孟庭静自认为他的查探是不动声色的,但却是着实瞒不过宋玉章这情场浪子——他太有被抓奸的经验了。
“什么意思?”宋玉章扬眉道,“管我?”
孟庭静不承认,“看你两眼就是管你?”
宋玉章笑了笑,提裤子就要走人,“不说实话,没意思。”
孟庭静上去就把人按住了,“是你自己多心,怎么叫我没意思?”
“看就看,往我耳朵根后那看什么?里头有花?”
孟庭静笑了,在他耳朵根上狠亲了一下,“有,我找给你看。”
宋玉章身上的“开关”很多,有的地方亲了,他会笑,有的地方亲了,他会痒,有的地方亲了,他会颤……孟庭静同宋玉章又在一块儿之后才发觉他头一回那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根本就没尝出好滋味,但他那个时候见识太少,以为那便已经是人间极乐。
现在他在宋玉章身上见识多了,心中愈发地遗憾当初为什么就把宋玉章给放跑了,白白叫聂雪屏给钻了空子。
幸好聂雪屏是死了,否则,他总有一日也是一样要整死聂雪屏。
两人滚了一通之后,孟庭静搂着宋玉章,将他从发顶摸到发尾,平心静气地同他讲道理,“咱们现在该算是朋友吧?”
宋玉章浑身懒洋洋的,略一思索后,认下了“朋友”这个关系。
朋友,是很安全的,即便是一块睡觉的朋友,认一认也不要紧。
“作为朋友,我总有资格关心你吧?”
宋玉章一听便笑了,他抬起眼,面上似笑非笑,“打住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不就是想说你不是管我,你只是关心我吗?庭静,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你最好先想一想我是靠什么吃饭的。”
孟庭静的金玉良言出师未捷身先死,同时意识到自己都快忘了宋玉章是个骗子出身。
想要忽悠骗子,他真是想太多了。
孟庭静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脸微微板了下来,伸手“啪”地一下关了床头的灯,放弃般道:“睡觉睡觉,话那么多。”
宋玉章被他倒打一耙,在他怀里笑了两声,忽而伸手摸了下孟庭静的脸。
“你放心,我没有脚踏几条船的习惯。”
孟庭静板起的脸在黑暗中微微柔和了。
宋玉章的手掌从他的脸颊摸到了嘴唇,孟庭静在他指尖轻轻吻了一下。
“庭静,别多想,咱们就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孟庭静心道好个屁,嘴唇在宋玉章的指尖又亲了亲,“嗯,睡吧。”
两人算是初步达成了共识,宋玉章果然信守承诺,没有脚踏几条船,得空就往孟家去,孟庭静仔细一算,宋玉章的空闲时间几乎都被他占满了,心里便很满意。
日久天长,他就不信撬不开宋玉章的心防。
只是一点,还是叫孟庭静心里有疙瘩。
宋玉章隔三岔五就会去看望聂伯年。
他当然不会吃一个小孩子的醋,但聂伯年是聂雪屏的儿子,宋玉章去看聂伯年是看在谁的面子上,简直不言而喻。
而且宋玉章一去聂家,就不可避免地有时要碰上聂饮冰,这两人之间也是有过一段故事的。
孟庭静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宋玉章不乐意他管,所以说孟庭静根本不觉得现在他同宋玉章的关系有多好,最起码不像宋玉章觉得那样好,他想要的是有资格去“管”宋玉章的关系,如果宋玉章想管他,他也很欢迎,他是一贯的洁身自好,根本不怕管。
宋玉章看望聂伯年,其实没有孟庭静想的那么复杂。
他认识聂伯年,喜欢聂伯年,聂伯年是个孤儿,这三点无论哪两点摘出来,都足够令他想去关心聂伯年了。
况且聂伯年是那样懂事可爱而又孱弱,这样一个玫瑰花一样的小孩子,他多去关心一下又有什么问题呢?
“画的真好。”
宋玉章赞赏了聂伯年画的小猫,掌心抚了下他的短发,“今天画了多久?”
“一个多钟头。”
“中间休息过吗?”
“休息了。”
“乖。”
宋玉章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伯年最乖了。”
聂伯年对他笑了笑,也亲了一下宋玉章的脸,“玉章哥哥最好看了。”
宋玉章失笑,将他抱在怀里转了一圈,聂伯年咯咯地笑,笑声很快乐,于是宋玉章也感到了快乐。
宋玉章能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又“长好”了。
这“长好”的功劳里应该有孟庭静的一份。
孟庭静像一卷狂风,用他自己的力量强行将他拉出了漩涡。
当然,没有孟庭静,宋玉章自己也能长好,但有了孟庭静,好的确实快了一点儿,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宋玉章对孟庭静的那一点感念在晚上见面后就全喂狗了。
今天很特别,是孟庭静来宋家见他,宋玉章没反对,也让厨房好酒好菜地招待了孟庭静。
到此为止,还算融洽。
孟庭静吃了饭后同他在草坪上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