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啊,也好,也算是保住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老五,我去了,以后红尘相见,不要再唤我的俗名,我法号静了。”
宋玉章双手合十,毕恭毕敬道:“再会,静了大师。”
静了大师满脸严肃地走出了厅内,走到外头是又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声。
哈哈,宋晋成也太傻了,包两座小公馆,两座小公馆里的人搞在一块儿给他戴了顶绿帽子。
他边乐边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随后又打了个冷颤。
冬天出家,是很需要一些勇气的——光头,真他妈冷啊!
聂青云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宋业康走出了大宅,心里头既震惊又惶恐,理也不直气也不壮了,满脑子都是宋业康光头的模样。
没想到宋业康光头还挺好看的,头圆溜溜的,看上去手感很好。
“青云姐?”
聂青云按住胸口,猛闭了下眼睛,她被这一声给吓着了,半天才回过了脸。
宋玉章还没换衣服,“外头冷,进去说?”
聂青云“嗯”了一声,声音偏向于柔弱。
屋内确实暖和,宋玉章问她要喝茶还是咖啡,聂青云舌头打架,说她喝咖茶,宋玉章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她才忙改口道:“咖啡,咖啡,别加糖别加奶。”
不加糖不加奶的苦咖啡来了,聂青云喝了一口,终于是恢复了些许精神,睫毛轻眨了几下,她一张嘴,分明想要质问宋玉章同聂饮冰的关系,开口却是:“他真的出家了?”
聂青云后悔莫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早就分手了,管宋业康出不出家呢。
“是的,”宋玉章没要咖啡,只是清水,“二哥去南城的寺庙出家,今天下午的船票,你要想送,还赶得及。”
聂青云忙不迭地摇头。
宋玉章看她坐立不安的,便解释道:“其实二哥出家同你没有多大关系,是他自己看破红尘了。”
聂青云道:“你不必安慰我。”
“真的。”
聂青云端着咖啡杯又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挺直了腰板,“有男人为我看破红尘出家,这正说明了我的魅力,我是不会因此而感到愧疚的,所以,你也不必安慰我。”
宋玉章单翘了一条长腿,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抿了口清水。
聂青云说完就后悔了。
她想,以宋玉章那样能言善辩的口才,说不定也会以此来反击。
“有男人愿意为了我去死,这正说明了我的魅力,我是不会因此而感到愧疚的。”
“有两兄弟都为了我神魂颠倒,这正说明了我的魅力,我是不会因此而感到愧疚的。”
宋玉章要真说出这样的话来,聂青云会怄死。
聂青云越想越懊恼,但幸好宋玉章只是慢条斯理地喝水,并没有呛她的意思。
聂青云也有些烦闷了,其实她先前也挺喜欢宋玉章的。
宋玉章人长得美,听人说话时嘴巴闭得很紧,聆听的态度很有风度,人也温柔爱笑,总之实在是找不到什么不讨喜的地方。
就是中间隔了一条人命,关系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聂青云低着头,看着咖啡杯里深色的液体,干脆也采取了直说的态度,“你不要同二哥发生什么。”
她说的飞快,字与字之间都连在了一块儿,然而宋玉章还是听清楚了,他略微有些诧异,但很快道:“你放心,不会的。”
聂青云有些坐立不安,她像是给自己的话佐证,强调道:“我同宋业康分开以后,就没有再对你们宋家兄弟起过念。”
嗯,不错,这一点上她站得住脚。
“我也没有。”
聂青云听他答得平淡,目光警惕得像探照灯一样在宋玉章面上逡巡了一遍,她庆幸而有些失望地发觉宋玉章说的是实话。
要命了,原来二哥说的是真的,真是二哥在单相思呢!
她又气又羞——替聂饮冰羞的,恨聂饮冰不争气,怎么还也看上了宋玉章,虽然宋玉章是挺好看的,但他毕竟跟过大哥呀!
她还记得聂饮冰曾振振有词地对她说,如果宋玉章是个女的,宋玉章就该是她的大嫂了。
那么聂饮冰,怎么会连大嫂都喜欢呢?
聂青云又喝了口苦咖啡,从嘴里到肚子里,没有一个地方不发苦的。
对宋业康的看破红尘,宋玉章也颇有感触,对宋业康也挺佩服的,起码要比他看得开,竟真能舍下一切去过完全不同的新生活,他是不是也该看开一些?不是心硬心软,就只是看开一些。
“行长——”
外头活泼蹦跳的声音传来,是柳初。
宋玉章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立刻站起了身,今天宋业康过来耽搁了这么长一段功夫,他已经是上班迟到了,柳初都过来找了。
“行长,那假洋鬼子又给你写信啦,哈哈,我知道了,这叫情书是不是?”
柳初扬着信封蹦蹦跳跳地进入了客厅,看到个端着个咖啡杯样貌气质都很出众的陌生女人后,很稀奇地看向了宋玉章,“呀,行长,终于也有女人追求你啦。”
柳初挨揍了。
宋玉章按住了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