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孔,掌柜的心中又道:“这莫不是来抓奸的?”他边想边在位置上坐下,察觉到身后热风才想起他还没关门,回身关门时他却是又被吓了一跳。
那位一眼就让人觉得漂亮的爷正站在他身后的楼梯上,见他惊骇无比的模样后,轻声“嘘”了一下,“别出声。”
掌柜的嘴已长大,但还真没出声,他是吓得失声了。
宋玉章进了阁楼,帮掌柜的把小门关上,心道:“竟真是他。”
这种被浩浩荡荡围剿的事儿宋玉章不是没经历过。
聂饮冰这狗娘养的自己倒是没什么本事,可很有一帮有本事的同学,真是将他撵得快没地方藏,他可是千辛万苦地从郊野坟地才逃出了江州。
看来这种小心眼是海洲特产。
宋玉章在阁楼上静静站着想事,一旁的掌柜惊慌之余觉得这事有些玄妙,看宋玉章立在阁楼中,像是玉雕,又像是白瓷,都怀疑他是店里的古董变的。
宋玉章没想到孟庭静这么难缠,不知道是哪走漏了风声,专程地来堵他。
也太没道理了。
他们相识的时间也不长,他不过是不想被他奸,罪不致此吧?不让走么?
他连他的钱都没骗过,还给他买过一个蛋糕呢。
真是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宋玉章在自我的评价体系当中果断地剔除了孟庭静对他的救命之恩,将孟庭静从救命恩人划到了不知好歹的玩意系列。
不要紧,他既然有本事从聂饮冰那些军校同学组织的天罗地网中逃脱,区区一个孟庭静算什么,反正宋家的人都以为他上了飞机,先躲个几天耗耗他的耐性再说。
就是不知道乐瑶儿怎么样了,宋玉章边摇头边下楼,心想行骗这项行当还是适合单打独斗,与人合作操心太多太不可控。
楼梯幽暗狭窄,行走嘎吱有声,宋玉章脚步落地,他的末梢神经很快地颤动了一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宋玉章是个打架的好手,他人长得美,行走江湖自然就多有不便,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小樱桃别的事都糊涂,唯独对待宋玉章却是什么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她看宋玉章生得美,未雨绸缪地从小就安排宋玉章跟着班子里的武生学上一点防身的功夫,宋玉章学得不错,之后在与地痞流氓乞丐土匪的实战中不断提升经验,可谓是取百家之所长,集实用于一身,阴招损招烂熟于心,讲究的就是打人先打脸,专冲下三路。
所以当斜侧里伸出手来时,宋玉章毫不犹豫地就想后肘往对方的下身招呼。
很可惜,他遇上的是孟庭静。
比起宋玉章的野路子三脚猫,孟庭静就不一样了,他跟过码头的师傅,在国外留学时又好斗,与那些五大三粗的外国同学也多有切磋,中西合璧之后,他最擅长的就是一击致命。
宋玉章差点被勒断气。
他真想不通孟庭静这苗条个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手臂压在他的锁骨上沉得他几乎不能动弹。
“抓着了。”
孟庭静颇为得意地在宋玉章耳边笑了笑,还想跑?想得倒美!
宋玉章慌是慌了,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庭静,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说废话,你那些话我不爱听。”
孟庭静心情好,连带着说话的语调都俏皮了,“留着哄那些小兔子吧。”
孟庭静是挟着宋玉章出去的,像是逮捕了个犯人,挟着人一路回了他包下的旅馆第三层,让房间里的人出去后,孟庭静很干脆地将宋玉章拖到床边,抽了旁边的领带将宋玉章双臂反剪捆在了床沿的铁栏上。
宋玉章一见那根领带就老实了,这就是他随手扔在街边那一根,看来他真是栽得不冤。
孟庭静将他捆好,后退半步欣赏了一下此情此景。
宋玉章半跪在床边,双手吊捆在床沿,他因为走得急,额头已渗出了一点薄汗,那点汗水没让他显得脏污,反而更衬出他脸庞的白净无暇,他面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倒不知道你对我如此生气,庭静,我实在想不出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还望明示。”
孟庭静不想明示。
被大骗一场这件事他已不想回忆,干脆地已将它无视,不管,这人就是宋玉章,懒得算这笔账了,对他不好。
但可以算别的账。
孟庭静手背在身后,开始一桩桩一件件地跟宋玉章算。
“在船上,你醒了之后捏了我的手。”
“……”
宋玉章嘴唇微张,头一次感到了什么是“无话可说”,目光中流露出了非伪装的诧异,“这就得罪你了?”
“你称呼我为宝贝儿,亲爱的。”
“……”
宋玉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么孟庭静是疯子,要么孟庭静就是想整治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辩无可辩了。
然而孟庭静是真的认认真真地在同宋玉章算账。
“我好心借你衣服,你却以此调戏我,对不对?”
那是误会,他以为两人本就相识……
宋玉章有口难言,又不能说出自己并非“宋玉章”的事实。
是了,镇定,镇定,无论如何,他现在到底还是宋家五少爷,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