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蛇将蛋液全部咽了下去,裴邵才拿出自己买的馒头,两三口解决掉。
而后他又将小蛇从背篓里抱出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实在沉的很。他来时便带了外敷的药,小蛇的恢复能力比他想象中强很多,不过还是一次都不能落下。
小蛇乖巧地让男人给自己受伤之处敷药,看着男人细致的眼神,它又忍不住舔弄男人的下巴。在书生看不到的地方,它的金黄色瞳孔危险又迷人。
蛇的侵略性极强,也十分有危机感,平时的乖顺也是因为对它来说男人的表现还算令人满意,不过若是男人有一天要抛弃它,那它立刻便会将他缠到窒息。
裴邵对小蛇的黏糊劲习以为常,下巴处已经是一片湿润。
伤药敷完了,估摸着又要开工了,裴邵打算继续将小蛇提溜进背篓里,不过已经开始思考在码头做工还是不行,不能时时照料到小蛇。
小蛇不情愿,它不想躲在背篓里看着书生和他人交谈,特别是那个女子,小蛇对她十分仇视。
于是刚被扒拉下来又缠了上去。
裴邵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养了个宝宝,看着小蛇轱辘似的大眼睛,裴邵还是觉得不能心软。
于是只好又继续玩弄起小蛇的尾巴来,直到感受到小蛇的瞳孔涣散起来。突然小蛇身子一弓,有些被刺激到似的不小心滚到了背篓里,还在里面蜷缩着继续发颤。
裴邵回想起刚才的动作,也有些尴尬地想起自己好像是不小心摸到了小腹的那处,他也愧于见小蛇,只好趁机盖上盖子,背起背篓往码头的方向走去。
虽然知道小蛇就是阿梨的本体,可对蛇形的阿梨做羞耻的事,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小蛇平静下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关的死死的,而罪魁祸首已经又开始继续做工了。它张着嘴,獠牙轻轻划过背篓壁,不平地想,果然不能被好看的男人迷惑。
经过上午裴邵那样的态度,莫小瑜已经对他的背篓退避三舍了,心里仍是生气。
杜修识相的在一旁陪着莫小瑜聊天,有时说一些幽默的话引她发笑,莫小瑜莫名觉得其实杜修也不错,条件尚可,最起码对她好。
丫鬟还端着那碗冰粉,没有小姐的发话,她也不敢随便动。终于是端的有些手酸了,丫鬟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小姐,这冰粉……”
放了这么久的冰粉,自然是不能给小姐吃了的。她倒是馋,毕竟平时也不舍得用自己的月钱买零嘴,只是没有小姐的吩咐她还是不敢动。
莫小瑜正被杜修哄的开心,已经渐渐对杜修改观了。她瞥了一眼丫鬟手里看着凉凉爽爽的冰粉,不知在想什么。
莫小瑜本来是想着让丫鬟把冰粉给裴邵送过去的,在这样的烈日下干活看着就很累,不过她现在看见这碗凉粉就来气。
“扔了。”她没多加思考便冷冷地说。
丫鬟有些可惜地看了看手里的冰粉,只好小跑去扔掉。
杜修看出来莫小瑜对裴邵仍旧有些上心,虽然不至于是将才那样怀春的少女心思,但是他也明白,就是连挫败感也会引起莫小瑜对裴邵的关注。
于是他在一旁好心地提议道:“小姐,将才那工人那样对您,干起活来也一般,不如我待会去跟包工头说一声不让他之后再来了。”
莫小瑜听到杜修的话,先是本能地觉得不好。毕竟莫小瑜虽然骄纵,但是却也从来没有做过违背内心的事。
只是她瞧着那人的态度依旧冷硬,也不知来给她道歉,小姐脾气就上来了。
“就依你说的做。”听杜修的话,这书生该是实在找不到活计干了才会不得已来码头。她这番使计让对方失去这份工,应该能夺了他的傲骨罢。不过若是书生当真再也找不到其他求生的活,那她也没有搭理他的必要了,那却证实了杜修所说的,这书生不过是个窝囊废。
简而言之,莫小瑜确实是因为被拒绝而心生不满。
杜修得令后得意极了,一直将双手负在身后,也不怕烈日,阴凉的地方不呆反而在工人们来回往返的路上转悠。
他只要一想到待会自己告诉裴邵这个噩耗时对方哀求自己的样子便心情大好。
杜修也没闲着,每次书生负着麻袋到他面前时,他都要特意训上两句,斥责书生动作慢。
裴邵没理他狗吠,完全没被激怒。倒是包工头有些生气了,这些工人都是他招来的,人家各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干活的一把好手。况且他们可不是莫家的奴才,只是一方出钱一方出力的交易关系罢了。
杜修因拦在书生面前而被他撞得肩膀发酸,刚要破口大骂,发泄自己的情绪,就被包工头拉着走了。
“杜账房,您没事别瞎转悠,干扰工人们搬货,到时候延长工时大家可是要加银子的。”
县城里商人多着呢,找他搬运的老板并不少。
杜修一口气闷在嗓子里,却看莫小瑜也觉得他有些丢人现眼似的,没多呆又带着丫鬟坐上轿子离开了。杜修心里不爽,但也发觉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在莫小瑜面前失去形象可是得不偿失。
终于太阳慢慢地落下去了,工人们也开始陆续完成了最后一批货的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