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前些日子我遇到了那些外乡人,他们说你的名字被夺走了。”
这一句话,就足以让魔修吞下了其他的质问。
“虽然确实被偷走了名字,不过他们已经告诉了我新的名字。”魔修下意识摩梭着手腕上的白痕。
老头:“奇怪?他们与我说的却是,你的名字原本就是尉迟秀林。”
女魔修哈哈大笑,忍不住笑得流眼泪,“这样的话你也信?只不过是那些外乡人在逗我们罢了,难不成你觉得会有人能抵抗过这里的力量,还能记得住我的名字?”
尉迟秀林的话不无道理。
老头儿在确定她当真无碍后,便利索离开了,像他们这样的性子,愿意守在对方门前十几天就已经是关系极好了。若是换做那些关系一般的在此时不落井下石,才叫奇怪,虽然这里已经只剩下一千多人了,可是也有一些蔓延至今的仇恨还无法解开。
魔修之所以没有将实情告诉邻居,是因为她觉得那几个人所说的话是真的,尤其是那个矮个子外乡人。
当他告诉自己名字叫什么的时候,尉迟秀林心里竟然没有半点怀疑,就下意识认定他说的话是真的,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她并不喜欢欠人情。
不论如何,当她将自己的名字确定为尉迟秀林的时候,她没有感觉任何的异样,说明这个名字已经与她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至少不会不受认可。
不然他们还得去抢别人的名字,尤其是那些死人的名字。
女魔修有些懒散看着自己大红的指甲,自言自语说道,“走就走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差点没圆上。”
“什么走了?”
一道好奇的声音蓦然从身后响起来,吓得魔修跳起来。
这里的魔修向来以隐秘气息为要,轻易不能够被旁人发现踪迹,但与此同时他们也会竭尽全力去感受旁人的存在,避免自己落入被动的处境,所以魔修很多都是偷袭的好手。
就如同尉迟秀林。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近身却毫无感觉。
颜如玉笑着说道:“抱歉抱歉,原本只是想与你打个招呼,却不小心听到了你的话,倒是吓到你了。”他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有气无力,不过人其实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尉迟秀林上下打量着他被抱着的姿势,“……算了,也不必告诉我你们去了哪里。”她的声音里透出一个身为空窗期的女魔修应有的忍辱负重。
怎么会有人比魔修还荒淫无度!
颜如玉总觉得女魔修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问了几句,她却不肯说,这也罢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还是重新回到这里。因为透过方才的窥探,他们已经知道第四具棺材是在这里,只不过被隐匿起来罢了。
颜如玉好心提醒了一句,“你最近若是没有什么事,可以出去外面走走,别待在城里。”
尉迟秀林:……无耻,真是无耻!
在外面鬼混也就算了,怎么到人家家里来颠龙倒凤?!
她决定这段时间呆死也不出门,就看他们究竟有多大胆。
两人的对话几乎南辕北辙,面上看起来都非常和善。
公孙谌倒是看出了一点,嗤笑一声却也不理,只等天黑。
这里天黑得有点晚,比外面慢上半个时辰,等到天幕逐渐灰暗下来,外面的声音才开始热闹。听着外面的动静,颜如玉慢吞吞吃了一块糕点,心想这么热闹的氛围,要是待会儿大佬一露面,那不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大佬想做的,可是拆毁这座城墙。
除了诡异窃夺的力量之外,若非没有其他的缘由,那为什么魔修们都只住在这小城里,而不尝试着在外面另辟居所呢?
是因为流沙。
小城之外,土壤几乎不存,只有大片大片荒芜。
如那杀人的流沙,在小城之外,任何一处都有可能出现。这听起来有些好笑,毕竟流沙再是自然之力,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灾难。
可是此处的流沙与别的地方不同,吞没修士后,流沙内会有一股极大的力量束缚住修士们的修为,单凭肉体的力量实在难以挣脱。也曾经有人试过不要妄动,任凭流沙吞没,而那些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已经尝试过一次的颜如玉自然清楚那些被吞没而没有死亡的魔修,会被送到地下宫殿。
仿佛那些流沙就是受宫殿驱使,才会不断在各处游动吞没着魔修。
颜如玉其实有些好奇地下宫殿里面藏有的秘密,只不过凡事大佬优先,而且经过他们的一番肆虐,地下宫殿已经彻底倒塌。就算想要重新去探查,也会比之前难上千百倍,还不如就此放弃。
只不过颜如玉记下了那个魔尊的名字。
已经到了子时。
时间的变化,对于魔修来说并不敏锐,因为岁月实在太过漫长,短短的一日两日并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正在观摩着一颗翠绿晶核的男魔修暴躁地裂开嘴,“哪个蠢物又偷偷背着大家在暗地里炼丹药,还他娘炸了!”这地面摇晃的巨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毕竟总会有一些另辟蹊径的魔修,觉得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