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孙离与另外一位年轻些的长老。那长老温和地说道:“先前我家十七郎的情况,便已经告知了牡华天宗。此番会有可能出现问题,我等也毫无避讳一一告知,这事先便说过的问题,怎么能说我家十七郎是在胡闹呢?”
龙脉主冰冷地说道:“你这话便是要纵容公孙谌在我宗门内发疯烧火?且公孙谌原来就是变异冰灵根,这又是搁哪儿窜出来的火灵根?”
公孙长老含笑说道:“这不就是我等都想知道的问题吗?”
他这软和得跟棉花似地四两拨千斤,就偏生不让人过去。只教两位脉主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五长老,你这是要让我牡华天宗,成为世间的笑话吗?!”
五长老困惑地说道:“咦,若说笑柄,方才我家十七郎自己打自己,那才是会让人笑话的吧?只不过年轻人嘛,年轻气盛,自己左右互搏也算不得大事,过个两百年也可以视作为博美人一笑。咱这些老头,就莫要参与其中了,您说是不是?”他看向龙脉主。
冷傲的龙脉主被气得脸色发红,自然就连怒意都烧上面来。
公孙离安稳站在五长老的背后憋笑,却不敢露出一丝半点的痕迹。五长老在家中就一贯是负责与这些人情世故打交道的,他和二长老有些合不来,却也是最合用的搭档。
二长老生性冷硬,却修为极高;五长老修为一般,可那嘴皮子可是贼溜。
眼下这么多人在,几个脉主不可能真的对五长老动手。
就在此时,公孙离听到几声惊呼。
“他喝了!”
“那还真的是错综复杂的关系……”
“那是心魔,我不信!”
“谁信啊……”
“那这誓约……还能成吗?”
在那缕笔直淡淡的烟雾最终消散前,素白公孙谌面无表情地融入自己的血液,一口将杯中酒饮下。
几乎就在那动作完成的瞬间,那一直青不溜秋的天地石骤然亮起白光。
那道白光仿佛是自天落下,降临在这块天地石上。
光滑的表面,逐渐显露出一些虚浮的光影。
而后这天地石就像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彻底被捏成棉花似,在各种奇怪的形态上变幻莫测,最终裂开分作三份,直接扑向三个不同的身影。
天地石消融后化为的烙印直接刻入神魂,而颜如玉在那道烙印穿过身体的瞬间,整个人僵直在黑大佬的怀里,他瞪大双眼看着上空,一直动也不动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捂住喉咙嗬嗬作响,旋即测过身来吐出几口淤血。
他的身体瘫软下来,倒在了公孙谌的怀里。
但很快,颜如玉又立刻站直,他下意识地扶住公孙谌,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快了许多。他好像从未这么舒适过,就像是卸掉了无数的负重,整个人轻得仿佛能够飘起来。
他的意识回笼,方才在他漠然状态下发生的种种事情立刻灌入颜如玉的脑海。
颜如玉:!
卧槽,大佬们还打呢!
卧槽,黑大佬胳膊没了!
卧槽,白大佬在四处放火!
卧槽,他真的喝了。
这延迟的反应一下下在颜如玉的心里刷屏,但下意识的颜如玉抓住了黑大佬的袖子,在摸到左右两只胳膊都安好恢复后,他才松了口气。然后立刻看向刚刚喝完血酒的白大佬,他面无表情地捏碎了酒杯,正看向颜如玉。
颜如玉一触及他的眼神,便知此刻的他,正是暴怒。
颜如玉欲要说话,只听一声轰隆巨响,地表下像是巨龙翻滚,爆发出了无尽的躁动。
掌门蓝叶舟的脸色微变,他的眉头微蹙,便有无形的压力按在了牡华天宗无处不在的阵法上。那轰隆隆的巨响连绵不断,暂时让会场的所有人都从八卦移开视线,忍不住去释出神识去瞧底下的东西。只是那底下灼烧的热意,让大多数人的神识不敢靠近。
在无尽烈火下,有一把无法消融的冰剑正用力凿穿一处遮掩的假象。
刺挠发麻的声音嘎吱嘎吱响动,旋即冰剑携着白焰撕开最后的遮盖,旋即无声无息消失在熊熊灼烧的烈焰里。白莲也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事情,在小小贪吃了几口后也彻底消失无踪,只露出了最后肆虐的痕迹。
仿佛是不经意的、仿佛是意外的事故,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凑巧……
一颗乳白的魂石滚出来,白胖白胖,暴露在了无数神识之下。
有那冲在最前头的看着这冰火肆虐后的痕迹,先是感慨那公孙谌真是自己打自己,五长老那句左右互搏说得还真是不错。这一边感叹一边就下意识往边上一瞧,那一瞧,就先看到了魂石。
魂石?
那人谨慎又诧异,不由自主地便再往里面探去。
那是……
乳白充斥着他的视野,甚至散发着淡淡的乳白光芒。
那是一条彻底的魂石山脉!
…
牡华天宗底下藏着一条魂石山脉的消息不胫而走,甚至险险盖住了公孙家的公孙谌在誓约大典上与自己大打出手的传闻,一时之间从东游到北玄,都忍不住在谈论着这两桩奇事。
说是两桩,其实也是一件。
若不是公孙谌自己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