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高兴,这意味着他今晚还要努力睡着第三回。
可他已经没有半点睡意了!
这一次就够了,怎么还有第二回?
另一个颜如玉嘿嘿笑了起来,“我昨晚上不是同你说过下次再见吗?”
“下一次,可能是十天后,可能是二十年后,没跟我说就是今晚上。”颜如玉闷闷在被窝里打滚,最终还是带着满头乱草爬了起来。
他决定速战速决。
“你说那个作者约我见面之后怎么着了?”颜如玉主动发问。
另一个颜如玉摇了摇头,“今晚上咱要说的重点不是这个,你有没有发现,你有些时候不太对劲?”
颜如玉看似漫不经心说道:“你想说我身体里面有另外一个我,那不就是你吗?”
他隐含试探。
另一个颜如玉:“我并不是你,我只不过是一道残影,记得一些别人不希望你记得的事情。”
颜如玉:“你确定是‘人’?”
另一个我咧开嘴笑了起来,“也有可能不是人。言归正传,你最好不要再陷入那种状态,如果多次出现的话,你可能就回不来了。”
颜如玉:“……至少两次了。”
牡华天宗不知山处一次,渡劫峰一次。
“毕竟,你想救下公孙谌不是吗?那一切该怎么做,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颜如玉:“……”他突然觉得另一个自己很有神神叨叨的天赋。
而且他说的话如果换做另外一套词措,听起来有点耳熟。
颜如玉思索了片刻,突然想起了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当年他在藏书阁找灭世白莲的时候,藏着灭世白莲的那本书,是一本非常奇特的薄薄的书籍,当时颜如玉在取得了灭世白莲之后,不由自主把那本书籍看了一遍。
书中记载了一个故事。
另一个人容易讲话的方式,以及那里面透露出来的荒谬感,就跟他当初在看那本书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颜如玉想到这里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回想起了先前在外面屡次三番晕倒……他的身体在劝说着他,不要回想起来。
仿佛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之后,身体就会晕厥过去,避免自己直面什么恐怖的东西。
可不过是一本书,他之前也曾经读过,怎会如今回想起来,却如此艰难?
“这里与外界有所不同。”
另一个颜如玉突然开口。
“浑浑噩噩,界限不清。因果混乱,时间驳杂。”他道,“你在这里想起来任何不该想的事,对身体不会有负担。”
颜如玉敛眉,这话不就是在说明那本书确实是什么掉san的东西?
“所以你想说,那个故事是存在的?我也不过是一个神降的容器?”颜如玉思考了片刻,勉强将那故事里面的虚替换作了神。
不然他可想不承认那个冷漠无情的意识是自己,而另一个我所要他束缚的,不也正是这道淡漠的意识吗?
另一个颜如玉:“我不知道什么故事。你在外界所经历的事情,只是独属于你的东西。我只是感觉到了你的情绪……以及,等你出去之后不该记得的事情,你还是会重新忘掉。”
颜如玉:“……”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他醒来还是会忘记的话,他现在记起来有什么用?!
之前看到的那个故事和大佬们谈到的灵根结合起来,他最终得出了一个古怪的结论。
如果那个故事里面所讲到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世界所有的灵根都是从那位被神所钟爱之物身上得到的。
将他埋葬,将他献祭,将他葬于万万物之下。
方有灵,才有灵根。
大佬说,灵根饱受受束缚,肉.体就是它的束缚,只有脱离了肉.体,灵根才能够发挥完全的作用。为什么本来就生长于体内的灵根,肉.体却偏是它的束缚呢?
除非从一开始灵根就是外物。
是掠夺,是剥削,是献祭得来的。
颜如玉:“下雨了?”
他轻喃。
“不,是你哭了。”
颜如玉抹了把脸,方才发现自己泪湿了整张脸,却误以为是下了雨。
有一种亘古悠久,怅然悲凉的情绪回荡着,仿佛揭开了不该揭开的幕布,徒然升起荒谬的恶心。
“我……”
“你该走了。”
相同的力道推在他的肩膀上。
“明夜再见,也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颜如玉栽倒在漆黑梦乡中,沉沉睡去。
…
颜如玉恹恹地坐在冰剑上,感觉自己像是一整晚都没睡。
头疼。
掠过的湖面,已经是寂静无声。
这般大的深湖,可是敢于深入一日行程的水面,就已经是大部分人的极限了。只有寥寥很少的人,才敢再继续往里面走。越往里面,遇到的魔兽就越强大,也越容易遇到诡影。
“十七哥,诡影深湖遇到的诡影,究竟是什么?”
颜如玉道,他低头看着深蓝的水面,仿佛能看到底下游动的魔兽。不知怎么回事,他们似乎无时无刻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