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于是就有最靠近的俩大个子翻了个身,挪开了两个大脑袋的地盘,得以让颜如玉穿行而过。
无尽夏平原的鲜艳饱满到了深感虚假的程度,哪怕有珍奇鲛人游动,有独眼巨人行走,也正是最虚幻不可及的造物存在。
可层层虚幻云雾里,唯独颜如玉是真实的。
长袍衣裳乃是大红,艳丽的色彩涂抹在身,如若鲜活朝花破开缭绕的水雾,走来的每一步都有嫩草匍匐在地,欢腾喜悦地簇拥着他。
张扬的大红衬托着肌肤的细嫩皙白,赤.裸的脚掌踩过草地,再尖刺的草根都软乎下来,挨挨蹭蹭着踏过的每一处。
颜如玉在公孙谌的面前跪坐下来。
一道虚幻的白影浮现出来,正落在他的身后。
“公孙谌,”他轻笑道,“多谢你们。”
…
荀尚平捅了捅公孙离。
公孙离踉跄了一步,差点离开隐蔽地。
“我瞎了吗?”
“我猜没有。”
“为什么会有两个公孙谌?”
“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他本人是不是有个兄弟。”
原以为是自己的神识受到了影响,但不管是荀尚平还是公孙离都没有感觉到异样。
“难道是……”
荀尚平忽而皱眉,“当日在渡劫峰露面的公孙壶莫不是十七郎他爹吧?”
公孙离已经平静下来,“他默认过。”
公孙壶大闹公孙家一事,最终族内将这个人交给公孙谌去处理,只需要他在最后给出个合理的解释便是了。但是那日公孙谌在议事大会上将缘由告知后,最终公布的消息仅仅只道人已经被关押起来。
后面公孙离倒是得知了点来龙去脉。
亲爹闹事这样的说辞毕竟不好听,在内部这消息也是封锁着的。不过族内长老确认过公孙壶的性命安全,便没有对公孙谌的做法多加置喙。
一个族内天才,一个失踪了十几二十年的族人,孰轻孰重长老们还是分得清楚。
只要公孙谌没有犯下弑父的恶事,谁又管他想对公孙壶做甚?
这种冷冰冰的利益关系,荀尚平也习以为常。只是循着公孙壶的事情开始在怀疑他爹是不是在外面给他又捏造了个兄弟出来了……
不然这脸这长相这身材怎么看都是一模一样啊!
只除了那浑然不同的气息。
荀尚平倒抽了口气,神识立刻回归意识海。这个可不是冰人,这可他娘是火.辣辣的火灵根啊!
差点没将他的神识烧伤。
…
“一点长进都无。”
素白公孙谌懒懒地训斥,那话里倒是没多少指责的意思。小心翼翼坐在两人中间的颜如玉侧头看他,“这是何意?”
一身漆黑的公孙谌缓缓道:“他说的是荀尚平与公孙离。”
颜如玉微讶,“原来他们也一起进来了。”
回想着还未出事前的情谊,这两位与主角的关系确实上好,是能豁出去性命的存在。哪怕前面是无尽夏,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问我的话,与你有何干系?”
白大佬敛眉的模样看似温顺,可遮不住阴郁森冷的诡谲感。他拖长着嗓音慢悠悠开口,温柔得不像话,却让颜如玉下意识挪了挪位置。
有点阴冷过头了。
仿佛阴鸷的毒蛇盯上,说不出的渗人。
膝上横着冰剑的公孙谌淡漠地抬起眼皮,幽深的眼眸宛如冰冷炼狱。当他肃穆时,冷峻的脸庞有一种异样的凝固感。
隐约透着病态白皙的脸上牵扯出一抹冷淡的笑容,“说你名字了?”
白大佬的平静果然只有一瞬,下一刻便露出择人而噬的疯狂,他扭曲其眉眼,露出个纯然诡异的大笑,“颜如玉,你在叫谁呢?”蛰伏在他眼底的诡谲恶意蓬勃而出,暴戾残忍的杀意缠.绵地拥向中间的少年。
横卧的冰剑猛地断裂,溢化出团团冰雾拦在颜如玉的面前,以免杀气侵蚀。
黑大佬的笑容还在脸上,愈发温和,“是啊,真是个好问题。”
颜如玉想假装自己哑了也聋了,他前头还在跟人道谢呢,这后脚就针锋相对发疯了,这让颜如玉开始怀疑起他们俩是真的说好的吗?还是黑大佬诓他呢?这别说合作了,别戳死对方都算是好的了吧?
他痛定思痛,决定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
“莲容,”
他先是看向白大佬。
“十七哥。”
然后望向黑大佬。
“你们不觉得有点幼稚吗?”
颜如玉字正腔圆地说道。
称呼是他们让叫的,哪怕被盯到浑身寒毛倒立,他也权当不知。
或许正如白大佬所说,他真的是胆儿肥了,不仅肥了,在吐槽完他们后还立刻转移了话题,严肃正经地说道:“你们借着我来此地,不会只是为了见见鲛人多么稀有吧?”
他的眼很亮,亮到让人不舍得移开。
漆黑大佬被吐槽完了并不生气,反而平静地说道:“那家伙炼化墓穴与肢体时,偶有短暂片段融入,与巨人后裔相关。
“不过那些巨人只有蛮力,后头必有人引导。他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