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当年欢喜宗闯下的大祸,或许,或许那也只是一个被蛊惑……
不对。
做错事的人本就是欢喜宗尊者,又如何该去责怪本就是受害者的颜如玉?
颜如玉若有所思地看着仓皇离开的颜虹,那避之不及的态度错以为他是豺狼虎豹。
他看了下自己的手,刚才颜虹刚碰到就立刻避开了。
这种生硬的态度有些不对。
但是现在颜如玉已经没有那么多余裕思考这些。
如若不错,他在两日后会迎来既定的命运。至于公孙谌这位大佬,事实上在他发表了那番“不允许”的言论后,颜如玉入梦时就不怎么看到他了,只会在半睡半醒间偶尔感觉到些许触碰。
有点粗鲁冰凉,但很干燥。
他安静站着,叹息着摇了摇头。
…
不知山处原来是一处秘境。
瑰丽绚烂的仙境骤然变幻作冰凉彻骨的万里雪山,绵延无数的白雪皑皑宛如天上来,至于巅峰,乃是万里无一的森森绿意。
颠倒错乱,狂风呼啸。
巨剑朝着那森绿飞去,此处的法则似乎与外界不同,在铺天盖地的白雪中,却偏是最不可能之处诞生了唯一的生机,显然会场就设在那里。
高低起伏的白玉柱子连绵无数,白云与浓绿交织在一处,其上落座着许多人。
当颜辉露面的时候,显然带来了更多的注视。
“那是……”
远处有人说道,只是还未说完,就被更上头的人打断了。
“天玄道人,”蓝叶舟老神在在地说道,“方才的话,还未说完。”
天玄道人沉下脸色,“天降灾祸,世人受难,牡华天宗若是有主意,自当提出来一同商议,如此吞吞吐吐,却是为何?”
“是啊,倘若牡华天宗有法子,便一同商讨才是。”
“这不便是我等来此的缘由?”
“昨日又一次变动,西北坍塌了两座仙山……”
“大祸!”
面对诸位的纷纷议论,蓝叶舟温和地说道:“想必诸位也曾听说过牡华天宗确实是有过一个大阵,或许能够取得天道垂怜,让得灾祸平息……可是如此大阵,却非轻易能够使用。”
天玄道人眼前一亮,这绕了几天,总算让这老狐狸松了口。
蓝叶舟悲天悯人般,叹息着摇头,“这会让牡华天宗付出极大的代价。”好像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那自然不能由你们一力承当!”
“该是大伙出力的时候。”
当这声音传到他耳边的时候,颜如玉正在那无数白玉柱子之下的密室。
被强迫着褪.去原来的衣裳,换上素白轻薄的长袍,他的所有随身物品都被带走,哪怕是手上的镯子。
在认出来另一个是颜霁给的后,龙丘灵的脸色更冰凉。
颜如玉:“母亲想做什么呢?”
他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换了地方,眼前只有许久不见的母亲,以及一个看起来就不太对劲的密室。室内的光线太昏暗了,颜如玉只隐约看出这上下周边墙壁,全都刻画了无数繁华的纹路,那可谓盛大。
他摩挲了一下手腕,有点痛,那是在强行褪下玉镯时留下的挣扎。
龙丘灵冰冷地说道:“别叫我母亲,听着就令人作呕!”她的语气,像是埋藏了多年的怨毒与恨意,喷溅出来的毒汁恨不得直接将颜如玉吞没。
颜如玉:“……”这就是不长不幼的悲哀吗?不爱也勿要伤害啊妈!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不着痕迹试图往后退。
只不过再微小的痕迹,在同样是仙尊的龙丘灵眼中却再鲜明不过。她只是冰凉恶毒地看着他,语气却突然轻柔下来,“想跑?这里可是天底下最不可能逃脱的地方。
“你非我儿……你不该诞生,你从不是我儿,你只不过是霸占了他的身躯诞生的妖魔。
“世人贪恋你这张人皮,更是令人作呕!”
她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癫狂。
“你只是个凡人废物,便是上天对你的诅咒!现在他们选中你来做祭祀大礼,合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龙丘灵的笑意收敛,骤然变回原来的冰冷模样,“为了这一日,我足足忍耐了十五年——”
“废话真多。”
在理应只有颜如玉和龙丘灵的密室内,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那声音比千仞雪还要冰冷,比铁索还要冷硬。
他自颜如玉化身而来,脱胎于他瘦弱的肉身,一道同样浑身素白的身影显露,幽幽地注视着龙丘灵,“舌头,还是手,选一个?”公孙谌的问话压根就不是真心,白莲自指尖幻化,直直朝着女人飞去。
“大佬别——”
颜如玉下意识就扑了上去。
这身体快过脑就是不行,他埋怨,大佬那是幻影……等下,他径直扑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那熟悉的寒意让他一下子愣住,抬头就对上公孙谌高深莫测的脸。
公孙谌一手搂着他,一边不耐烦地露出实体,“你没听到吗?她不是你娘。”言下之意烧了也没什么。
颜如玉尴尬地说道:“但实际上她还是我娘。”至少是这身体的妈。不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