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他表姨那帮小孩子们欢呼的声音。
他愤恨地叹了口气,他表姨就是啥也不懂的小屁孩儿,但是害苦了他!
夏映浅就如同受惊的兔子,时时刻刻都在担心那大哥找回来。
只要门上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在脑海中联想出来一场“精彩纷呈”的大戏。
有的时候是文戏,是他痛哭流泪,叙述自己不得不骗人的经历。
有的时候是武戏,是大哥如再世关公,挥刀痛斥自己被骗得很惨的心理。
无独有偶,张清山也在时刻关注着清明观门口的动静,都没心思好好给人看病。
“感冒了?哦,光吃药不行,得补充维生素!来,这是美丽国产的!”
“咳嗽了?你这体质有点虚呀,得补补维生素和钙,要不然你这虚咳得咳到明年三月去了!嗯,虎牌的钙也行,老牌子了。不过我这儿有美丽国产的液体钙,吸收更好!”
“腿疼?谁叫你不补钙了!哦,扭伤了啊!那也得补补钙!查什么查呀?你去医院交两百块钱,抽你两管子血,你就舒服了。吃吧,吃仨月停一个月,保证没事儿!”
好好的小张医生改行推荐保健品,外加盯睄儿的。
他望穿了秋水,扭的脖子好痛好痛。
犹记得他那年娶媳妇儿,都没有现如今这么急切的心理。
第三天一早,事情终于有了很戏剧化的发展。
秦游成果真上了门。
夏映浅的第一反应,大哥是来要那两百块钱的。
给他啊,再多给两百都行,只要大哥别生气!
夏映浅的第二反应才是去看他的脸。
卧槽槽……槽槽!
居然好了!
“你……你……”他指着大哥的脸,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震惊之余,夏映浅开始怀疑人生,还想自闭。
井水真的是普通的井水。
他都吃十来
年了,甘甜是甘甜,但五河镇的井水都是这个味儿。
就连香灰也真的是普通的香灰,是那天早上烧的,连陈年的香灰都不算。
怎么就……真的好了呢?!
秦游成是来道谢的。
三天前,他从道观回去,跟自己的狐朋狗友说了一下当日的遭遇。
狐朋狗友们都说,他肯定是碰上骗子了,还是团伙作案那种,就是诊所和道观有利益关系,五五分账。
秦游成自己想了想,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那诊所的医生,看起来神神叨叨,真的不像什么好人。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去大医院挨刀。
临睡前他又想,反正是外敷,要不……敷一下试试!
起初秦游成并不敢敷多,只用食指蘸了一点点水,抹在了大疙瘩的边边上。
微微的痛感让他惊心,一生气差点把那瓶水倒进了马桶里。
但痛过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外敷过的地方,好像瘪下去了一点点。
秦游成还以为自己眼花,又抹了一点。
这一次痛感加剧,像是辣椒螫进了眼睛里。
那个眼泪呀,哗哗地往外流。
他心想,自己就是个蠢蛋!
要不怎么会随便就相信了那些江湖骗子!
但很快眼泪流完,他发现自己原本被挤成了一条缝的右眼,已经微微可以睁开了。
秦游成心下大喜,这回也不怕疼了,高高兴兴地用那神水将大疙瘩抹了个一遍。
但是吧,问题又来了,当时他跑的太急,忘记问大师一天该抹几遍。
干脆按照平时的用药习惯,一天抹上三回。
这不,等了三天,大疙瘩才完完全全消下去。
而且他觉得就连他右眼下的皱纹,都比左眼下的少多了。
那剩下的神水,他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冰箱里。
当然不会让神水跟白菜萝卜什么的放在一起。
他给神水整了个“标间儿”,单独一层,享受尊贵待遇。
“大师啊,你真的是太神了!”
秦游成看着夏映浅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大师小小年纪就能药到病除,却又甘愿过着平凡的日子,实在是让人敬佩。对了,还有大师的小徒弟,年纪更小,菩萨心肠……”
他是来捐香油钱的,也不多,
大概就是去大医院动刀花费的费用。
他还让人做了一面锦旗,一会儿就送到。
夏映浅呵呵干笑,不是他不说话,是他自己也还在当机。
同样傻了的,还有第一时间就赶来凑热闹的张清山。
他也就差在清明观的外头装个摄像头了。
大老远,张清山瞧见一个男的跨入了清明观,他立时丢下了诊所的患者,匆匆忙忙赶到,没成想听见的是……这些!
天呐噜!
他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正在经历雷劫,且被劈得外焦里嫩。
眼前发生的事情,逾越了他的三观,还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
why?
这是why?
就是神仙来了,那大疙瘩也不会消的这么快!
张清山盯着那大哥左看右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