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番外3-5(1 / 5)

在目前仅剩的五个洗脑实验幸存者中,萩原研二一直是隐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其厉害之处包括但不限于他接受的洗脑其实并没有完全成功,悄悄给他留了点没抹干净的记忆下来,只有五岁的秋原研二没有露底,他用最短时间掌握了察言观色并装乖讨好"大人"的技巧,硬是撬动了负责他的冷若冰霜女研究员的心,给他做"检查"时,手不由自主稍稍松了些许。

那时的他并没能真正意识到这样做有什么实质好处,只是本能地抗拒痛苦,积极配合,努力讨好,多磨一阵功夫,就能让自己过得舒适很多。

死板的"对组织忠诚"字样留在了他的脑海里,但好像效果也不是太大,就像他还勉强记得的那一小段记忆一样。

自家赖以为生的维修厂被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抢走,父母和姐姐忽然消失不见,在火灾中幸存的只有他自己,然后被丢进孤儿院的他就被奇怪的黑衣人挑走了——这样的记忆有什么用呢?反而让他对所谓的"外面"更没有兴趣了,从而坚定了待在这里也不错的想法。

研二确信自己除了居住的环境问题、住在一个牢房里的发小时不时会犯傻外没什么不满的,非要再举例的话,就是偶尔会有相当矛盾的念头冒出来,让他倍感困惑∶明明已经对现在的待遇很"满意"了,还满满地怀揣着对收留自己的热心组织的"感激",怎么还是会有突然间反胃想要呕吐,再严重点直接头痛欲裂的感觉?

随年龄增长越发精明的研二每次摊上这个问题,便像是开启了自动防御机制,思考一秒无果后迅速放弃思考,继续没心没肺地伪装好自己,在暗不见天日的地下混日子。

女研究员通常比男人更容易被打动,不出格的一点小请求,比如加点餐、自由活动时间多一两分钟之类的,只有她们负责看管时基本都会纵容。研二当然不会只讨好这一边,他有时能找到力法,从一般懒得搭理他们的男"教官"口中打探到一丁点消息,像什么隔壁隔间的傻子已经被拖走了,走廊尽头那屋子里的笨蛋又偷走了实验室的小白鼠,对他们的"体检"要增加到一周三次,之后可能会一天一次.

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听别人的事就是难得的乐呵。研二心满意足地被关回了房间,从女研究员那里骗来的巧克力掰成两半,自己一半,另一半摸黑塞进小阵平嘴里,手指上沾了点被体温融化的巧克力,他就用手背拍拍发小的脸。

"别傻啦小阵平,甜的,赶紧吃吧。

"..."

"这里没有讨厌的警察,外面才有,等我们出去以后再生气也不迟啊。"

..

"唉"

研二做大人模样叹气,与挤在一张床上的死气沉沉的卷发男孩形成鲜明对比。如果说在姑且能算无忧无虑的生活里,还有什么能让他产生一点点忧虑的,那就只有小阵平的脑子了。

松田阵平是他的发小,貌似他们还没进来前就在一起玩,模糊的记忆表示,小阵平比他更倒霉,好像父亲被警察污蔑,死在了监狱里,母亲没多久就没了,于是他们这对发小幸运地在一个黑屋子大团圆。

研二很高兴,他的理论是,外边儿要啥啥没有,全是一堆让小孩都反感的东西,这里有吃有喝有发小陪聊,有什么不能待的呢?

小阵平却无法理解,准确的说是无法接受。

他对警察的憎恨洗脑也洗不掉,哪怕提起零星字眼也会发狂,按理来说这样的他应该比研二更适应现在的环境,可他对"培养"他们的研究人员,对"收留"他们的组织,却意外地没有生出该有的"感激"之情,仿佛在他心里,有个观念始终根深蒂固,警察和组织,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值得"憎恨"吗?

憎恨?

研二又开始困惑了,原来小阵平时刻表露出的愤怒是因为"厌恶"?里外两个地方,没有一处能让他安宁,去不了外面,对外面的恨就只能全部寄托在里面,不停反抗、挣扎、敌视,仿佛这么做就等于复仇,比乖乖听话更能抚平他无处寄托的仇恨。

小阵平找错了发泄和抗争的对象,这么做非但对他没有好处,他还会死。研二早早地认清了现实,试图将卷发男孩拉回他认为的正途,可他的努力没有多少效果,小阵平还是太固执了。

或者说,小阵平早就已经绝望地疯掉了,所以才会执着于找死……不,不对。

研二坚定地认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