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内容已经下来了,你会被派去…….
两人一秒回归幸福的恩爱小情侣,说着甜蜜的悄悄话,相拥着一同离去。
而在伊达航出来的地方,那个回归封闭的休息室里。
还有人躺在最内侧靠墙的单人床上,由于没人给他准备枕头,他的金发只能直直地散落在略有软度的雪白床面。
临时增添上的那条暗示应当生效了,他沉在梦中,还有一会儿才能醒来。
降谷零初时没能发现自己在做梦,还以为自己无缘无故地回到了过去,再度陷进待了将近十三年的房间。
大小比不过监狱的隔间,死寂十年如一日地森冷扩散。
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看不到唯一的室友,这里只有溺死苟延残喘者的黑暗。
金发男孩蜷缩在墙角,瘦弱的双臂抱紧自己,牙齿因寒冷和恐惧不住打颤。
等到比此时的黑还要暗的深夜,景吃语般的破碎呢喃偶尔会出现,伴着极轻、极慢的微弱声响。
监牢里的另一个男孩蜷起身子倒在床上,两只手合起捏住了什么东西,小心护在有膝盖遮挡的腹部前。
零看不见,但他知道,景趁白天排队去体检的机会,偷走了实验室里那只体型最小,因为药物的不良反应浑身发紫,绝对活不过第二天的幼鼠。
景一向喜欢这些脆弱又惹人怜爱的小生命,可能是觉得它们很像自己,所以,哪怕事后被发现会被狠狠地惩罚,他总是忍不住偷偷把看到的实验材料带回来。
吱。吱
奄奄一息的幼鼠被他握在掌心,发出的叫声轻不可闻。
景哭了,呢喃中出现了诸如对不起可怜之类的字词。他的眼泪没入了干硬发臭的枕巾,而被他用力捏碎的幼鼠在他手里变成带骨的肉泥,从指缝漏出的血积到木头床沿,就这样溢出,滴落到了乌黑的地面。
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
一滴一滴,一声一声,再幸运一点,门外不远处传来的痛苦哀嚎也能听见。
零环抱住自己,从五岁到十八岁的前夕,日复一日地听着这些声音——在黑暗里,在他脑子里,在红得睁不开眼的实验室里。
很多时候,保持一个姿势—动不动,他的胸口会被空洞却沉重的东西填满,他会疯狂想要破坏掉手能摸到的一切,杀掉和他说说话、却总是喋喋不休的景。
但每次想这么做时就会突然醒悟,他不能这么做。
他需要一个能和自己说话的人,需要听"大人"的话,乖乖呆在什么也看不清的房间里,感谢"大人"们的教导,感谢不放弃没用的自己的BOSS,等待,等待,等待能够离开房间的体检,等待一个—天亮?
零没想过自己真的能等到。
天亮的那一天,除了垂死动物微弱的叫声,血液的嘀嗒声,他第一次听清了铁门沉沉开启的声音。
---咔哒!
和受惊的景同时扭头看去,零下一刻便呆住了。
"出来,你们要换一个地方住。"
负责管理他们的"大人"冷漠地说∶"要记住,是那位先生的怜惜,改变了你们的命运。"
零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他通红的双眼被透进来的光芒刺痛,生理性泪水哗然落下,眼前和脑中同时失去了所有的画面。
当时还有什么想法,后来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仅留下了印象最为深刻、立誓此生铭记的那一小部分。
他只知道,当铁门打开,光亮降临,心中那摧毁了他、重构了他、支撑他坚持至今的"忠诚"破开黑暗,携带淹没头顶的欢喜咆哮而出——他忘了"怨恨""憎恶"这类词,便将这如飓风般肆虐不绝的情感,认定为了被灌注得最为深切的"忠诚"。
他过去是那么地、那么地忠心(怨恨)于组织,这一刻,陌生的光亮又让这份情绪更加猛烈地发酵,洗去杂质,变为真正的,对那位先生的崇敬。
即使那一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是一个名词,一个符号……降谷零依旧狂热地崇拜他、尊重他,恨不能献上己身为他而死。
他非常幸运。
一个美好的梦结束了,降谷零心里的那一位的形象,好似眨眼间清晰了起来。
虽然依旧不知道那位先生的名字、长相,但也不同于以往了。
只要是BOSS的命令,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哪怕是让他放弃代号考核,调头回去读莫名其妙的警校。
樱花盛开的季节。
校门口,金发青年虔诚地将手覆在心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景,你肯定也有这种感觉吧?"他兴致勃勃地对同行的诸伏景光说,"很温暖,仿佛BOSS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