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忙得不可开交,黑眼圈逐渐深过了肤色。
在勉强停下来喘息的间隙,他看着窗外的夕阳,默默地想:
‘景,阵平,研二,你们三个笨蛋到底在哪里?’
‘没关系,如果找不到你们的下落,我会让江崎源……亲口告诉我!’
——同一片天空下,某座有吃有喝有游戏还有朋友联机的日式豪宅。
“这是什么啊,小千穆心血来潮给我们寄的特产?”
“不知道,特产能占这么大一个箱子?”
“是你是我是别人不可能,是小千穆还真有可能,你忘了我们已经被超级有钱人圈养了吗小阵平!”
“?研二你是不是过分自觉了,被同期包吃包住不觉得羞耻?好歹有点记账单日后补上的骨气!”
“那个啊,小阵平,是这样的,你昨天非不听我劝,非要用你的断手扒拉,结果一扒拉就扒拉到地上去的那个壶……好像是华国的紫砂壶吧,我问了问阿古,大概价值一千万?嗯,不是日元,是人民币来着。”
“?”
“还是小千穆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特别强调过他最喜欢,没事就别乱碰的茶具来着。”
“……?”
“没事啦,也就一亿八千多万日元而已,努努力这辈子还得完的,还不上你就卖身吧,我帮你记账单上?”
“…………给我等等,你先告诉我,你前天非要单腿蹦去厨房收拾,结果半路摔倒,砸地上摔坏的那两个杯子值多少?”
“——哎嘿~算下来也就二十万美金啦,两千三多万日元,比你少太多了,还好还好,我几年内绝对还得起!”
“萩·原·研·二!!!”
“呜哇你自己凭本事欠的债不关我事啊!禁止迁怒、啊痛笨蛋小阵平我要跟小千穆打小报告了啊!!!”
笨蛋一号和笨蛋二号又开始了他们掀翻房顶的日常,从入住同学的豪宅起,每天都没消停过。
同学的豪宅住着爽是爽,但不是那么好住的。
因为根本难以判断,出现在头顶脚下手边看似寻常的家具摆件,各自值多少钱。
残疾(没有)伤员二人组行动不便,就算再小心,也防不住一步留神——
“咔嚓!”
“咔嚓!”
“咔咔咔咔咔嚓!”
……在这里住得越久,负债增加得越多越快,再这样下去完都完了。
想到还要在这儿蹲上二十天,再加上试图呼唤小千穆,小千穆不在服务区,拆弹专家和他大概不久后就会转职回来的刑警发小就眼前一黑。
互相伤害了半天,“-23000000”和“-180000000”才想起来:哦对,差点忘了,当下要关注的是这个箱子。
足有半人高的超大快递箱,在今早神秘地出现在了家门口……
咳,虽然昨晚打游戏打过头的两人上午十点才起床,中午快十二点开门才发现门口的异常,但他们俩拼一起都凑不齐两套手脚的伤员,好歹很努力地把箱子拖进了客厅。
结实,死重,沉得不敢相信。
萩原研二认为箱子里是特产,松田阵平觉得不可能,莫名怀疑里面全是书,再往细想,就是准备警视厅人手发一本的某某警官纪友人通讯集。
某某警官一下就不想把这破箱子拆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千穆不是这种人啦放心说不定他把自己寄过来了哦!”
萩原研二迅速抢来剪刀,以幼驯染阻止不得的速度手起刀落,划拉开封了约莫十几层的胶布。
箱子外壳有疑似透气用的细密孔洞,但他出于诡异得有些发虚的直觉,没有选择用刀往里面戳,老老实实剪断胶带,把最上面的箱盖打开。
灯光照入黑暗的箱内,两位警官同时探头,好奇地往里看——
“………………”
“啊啊啊啊啊啊见鬼了!”
“活的木乃伊???”
脑袋缠满绷带的“木乃伊”抖了抖,刚被吵醒般抬手,正把裹住眼睛的纱布往下拽,就听到就近两声吓死人的大呼小叫。
“木乃伊”脑袋还迷糊着,人却猛地从箱子里站起来,摆出攻势:“谁?!”
他蹿起来这一下就没踩稳,纸箱重心不稳,顿时带着箱子里的人一起往前倾斜。
好不容易扯开绷带的诸伏景光:“?”
还没醒悟过来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砰轰!”
伤员三号初来乍到,就携带超级纸箱泰山压顶,把前面两个伤员碾成了饼。
“……”
“诸伏景光你——算了。”
“…………抱歉,好巧,阵平,研二,在这里遇到了……呢,啊,你们的手……和腿?”
“不,景,这是宿命啊,宿命。嗯,手和腿,还有你的头,也是宿命吧。”
“呃,是吗……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想,我应该……能猜得**不离十。”
“楼上的空房间,自己选一个,拖鞋在门口的鞋柜,换洗衣服衣柜里有,洗漱用品房间里的卫生间自带……还有,你应该不喜欢喝茶吧?喜欢也别喝!别碰放茶具的那面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