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经突然全崩断了,就是被他们逼的。
目前他姑且还撑得住,把自己隔离在外冷静冷静,还能回去继续跟他们微笑相对。
而他做事十分周全,就算可能性只有1%,他也要做点防护措施,免得诸伏景光奇迹般开了密,像裁原研二他们那样不管不顾冲过来,结果惨遭意识被屏蔽的自己弄死。
意识被困,空荡的身体只剩被负面情绪侵蚀的本能,即使是干穆自己,也不确定他对闯入者做什么,但可以肯定不会是好事。
因此,防护措施很简单∶让他只能安安静静,什么都做不了就行了。
做完了准备,晦暗冰凉的潮水终将干穆的灵魂淹没,拖入疾转的漩涡,落在海面之上的躯壳如何,暂时无法知晓。
沉入死寂无光的深海。
好像又丢掉了一些不愿遗忘的。
好像又涌来了一些不想重温的。
红发男人仿佛沉默着走在海底,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脚边堆砌的是他想象中的"尸体"。
剧本一日不结束,让人烦躁的不定因素一日不断绝,他深坠的海底便永无光亮,这些死法花样百出的尸体始终会挨在他身边,固执地不肯离开。
只有他停下,伸手想要去触碰的时候,"尸体"们才会变作泡沫溃散,就是抓不到,碰不到。
''真是难熬啊。
温暖被抽离,只能浸泡在冷涩海水里的时间,看来还要持续很久呢。
明明上次感觉还好,这次是因为.….由奢入俭难吗?
以前被迫丢掉一些还能勉强接受,回来之后,贪婪却是加倍了。
人和记忆,都是他的【东西】,如今的他甚至不乐意丢掉一丝一毫…….
行吧,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能忍耐。
再忍一忍,独自熬过这烦人的寒冬。
明知什么也触不到,他仍向前方的黑暗伸出手,似是想要挽回不断流逝的温度……
C''
温度。
手上,真的感受到了温度。
有一具看不见的"尸体"突然抓住了他,正极力将他如冰凉石膏的手心搓热,又因为搓了半天都不见升温,一急,干脆把他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底下,用人体自带的体温来焙热。
砰咚、砰咚、砰咚。___
手底之下,一颗炽热滚烫的心脏急促地跃动着发出的声响是那么地强健有力。
原来不是"尸体"。
·.....
"嘶!"
诸伏景光被冻得倒抽冷气。
把朋友跟尸体差不多凉度的爪子塞进衣服里保暖,属于他无奈之下的临机应变,他已经想办法把火升起来了,奈何半天烤不热,只能找办法强行加速。
不过,选择这个方法,还有一个不好解释的原因。
"…我说啊,别再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我了。"
"心脏还在跳动,感受到了吗?"
男人低声说着,将友人的手按上自己隐有震动的胸口∶"源干穆,我还活着。
.·
友人依旧没有回应,平静的眉宇间覆着沉重的霜雪。
可但诸伏景光再次低头看时,他不知何时,垂下了原本始终不肯闭合的眼帘。
虽然非常不明显。
但此时的他露出的,大概是,有点"安心"的表情吧。
、
"安心睡吧,干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