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直接敲闷棍什么的,我就当做你过于热情的失手啦。"
千穆颔首∶"嗯,你看得这么开,我就放心了。
"什么真就这样假装无事发生地带过去了?不过……确实是这样。对于那些沉重的,可能会触及伤疤的话题,果然还是应该当做没有注意,善意地忽略掉吧。"
千穆看向萩原研二,长发男人却不知何时收回打量他的目光,盯着漂浮在杯中的茶叶,似想将视线沉入水底。
"小千穆,我真的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现。"萩原研二黯然道。
虽然……虽然他也想知道友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比起扒出友人血淋淋的伤疤,他更希望,这个高傲得要死的朋友能像以前那般,即使在外受了再多的伤,来到他们面前时,依然是干干净净、坦荡从容的模样。
萩原研二只想要一个拥抱,和一句"我回来了"。
可是—-还是做不到啊。这么明显,想视而不见也太难了。
萩原研二不是把自己绕进死胡同里的降谷零,不是自觉接受"一切都是组织的错"设定的诸伏景光,但比起同样偏离真相的另外两个人,他又要多一点沉甸甸的细腻。
小干穆的变化太大。
萩原研二之所以会呆住,不是因为他认不出来他——小千穆变得再多也还是小千穆,他在为另一件事心脏钝痛。
红发男人心里的刺和冰都找不到了,像是故意跳过了变化极其繁琐复杂的步骤,只留下最自然完美的模样给人看,以此来告诉他们∶不用担心,现在的我,很好。
萩原研二很担心。
他担心那些刺不是无声脱落的,而是被烧毁磨灭的,那些冰不是被温暖融化的,而是被敲破炸碎的。
"不管是磨掉的还是敲破的……都很痛啊。"
·.什么?"
"咳,没什么,这句话你可以忽略—听我后面的话就行了。"
萩原研二的决定也做得很快。
小干穆这个人嘛,什么都可以变,死要面子和某些【东西】,大概是永远也磨不掉的。
他还是不能揭穿他,也不能没眼色地刨根问底,但可以说点别的。
"小干穆,我知道……那一天,你肯定非常、非常痛。"
栽原研二与红发的友人对视,他先弯起眼眉。
又用贴近潇洒的口吻,将他多次在墓碑前碎碎叨叨的台词搬了过来∶"所以不要再一声不吭就跑上去啦,还是让我-__"
以前他说的是,让他替上去,毕竟该死的是他才对。
这会儿却不能这么说。
"——把你和随便哪个想犯傻的笨蛋朋友拽走,我们都要顽强地活着哦!"
萩原研二重重地点头,带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自信。
"....
笨蛋的眼里写满了近乎执拗的认真,千穆不明显地顿了顿。
萩原研二没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但,他似乎想起了一点别的——譬如,自己一定要留下点什么的执着,究竟是因何而生。
他所做的决定,不容他人置喙,这些决定中,自然包括了"付出代价,走向死亡"。
他从没想过要让那几人知晓他做过什么,他们的想法,与他无关,非要揪着不放,他就编出个能让他们满意的"假死流程"。
谁料栽原研二不走寻常路线,人是如此,想法也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千穆忽然失笑,心情还有些奇妙,像是历经遥远,终于从哪里探来了一只爪子,轻轻戳动了他闭合太久的心门。
当然,他口中只会说∶"你就这么深信我是死而复生?萩原警官,请问你今年几岁了呢。"
萩原研二却一幅赚到了的样子∶"不是死而复生?那就更好了呀,我就假设假设套你的话-看,被我套出来了吧。"
"那….很厉害?"
"一般一般,现在也就比小阵平厉害那么半截,比所有人都机智那么一点,尤其是降谷零,零,不行——等等小干穆!你在干什么!录音是犯规绝对不允许!"
"啧啧。"
千穆放弃得很快,任由萩原研二抢走手机,仿佛只是做了个假装录音的样子。
然而事实是,阿古已经默不作声把萩原警官的拉踩言语同步录好了,未来找到机会,千穆一定会热情地分享给大家。
"茶冷了,说这么多话,你不口渴吗。"
千穆说着,微微向前俯身,指尖已经碰到了自己的茶杯边缘。
"什么茶不茶的,小千穆,你很有问题。"
“插”“
"久别重逢的拥抱呢!"
萩原警官翘起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