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6 章(4 / 6)

挑战书。”说话的是松田阵平。

卷发男人的嗓音带着尼古丁摄入过多的沙哑,他直视安室透的双眼,一字一顿:“犯人以警方顾问阿方索·克托尔为人质,要求警方三天内找到人质所在的位置,如果超出时限,人质——必死无疑。”

他的话音刚落下,角落里的灰原哀忽然抬手,隐蔽却紧紧地抓住了赤井秀一的衣角。

现场至少还有两个人冷不防愣住,但他们都不能露出异样。

警方顾问,阿方索·克托尔。

这个名字,五六年前曾多次活跃在新闻报道中,中间沉寂了两年,只在三年前,最后短暂出现过一次——如烟火般璀璨盛放后就悄然消逝,未能留下任何痕迹。

小岛元太等刚上小学的孩子自然不可能知道,江户川柯南隐隐有点印象,但缺了一点提醒,短时间还没能想起来。

“阿方索·克托尔……”伪装成“冲矢昴”的男人开口,“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他将缓慢回忆的过程演得十分真实:“是三年前,在摩天轮上意外殉职的那位顾问吗?我看过他协助警方破获连环杀人案的报道,因为太敬佩他的勇气了,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可是,克托尔顾问……”

“!!!”江户川柯南也想起来了,他对这个名字的记忆,也来自大约六年前的报道。

那时还是小学生的工藤新一发现过杀人魔丢弃的尸体,他的父亲工藤优作指出受害者并非自杀,但现场没留下线索,无法推测凶手的身份。

工藤新一对逍遥法外的凶手耿耿于怀,以至于不久后得知杀人魔落网的消息,高兴得把那条新闻报道看了不下二十遍。

报道颇为详细地讲述了杀人魔被捕的过程,其中,亲身潜入杀人魔巢穴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贡献最多,情节之跌宕,完全可以拍一部优秀的悬疑电影。

后来,工藤新一也在报纸上看到过那位顾问的名字,可次数越来越少,间隔越来越长,再过两年就完全没影子了。

而阿方索·克托尔于爆炸案中殉职的新闻,工藤新一恰好错过了,没能及时看到,他直到今天才知道,昔日佩服向往过的克托尔顾问,竟然已经不在人世……

“克托尔顾问不在人世了,怎么可能?那挑衅警视厅的犯人绑的是——”

江户川柯南推到一半,突然转过了弯,刹那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不会是源哥哥吧?!”

三年前就已殉职的克托尔顾问,跟安安静静坐在吧台后面的江崎老板有什么关系?

那个犯人难不成是恰好路过了网咖,随便绑了个路人威胁警方???

江户川柯南怎么都想不通这之中的联系。

“……”

萩原研二重重按住了松田阵平的肩头,看似是在宽慰发小不要激动,实际上,他的心情却比松田阵平复杂更多。

“江崎……源,嗯,出发之前,我们看过江崎先生留在档案里的照片。”

“江崎先生和已故的克托尔顾问……他们的长相——非常、相似。”

相似到,伊达航猝然看到那张一寸照片,需要松田阵平猛推几把才能醒过神。

而松田阵平看清的瞬间,刚点起的细烟从齿间脱落,无声掉在了地面,迸出近不可见的些微火星。

他把已经戴得有些老旧的墨镜摘下,缓缓地、重重地,用手背揉拭了两下眼睛。

这一刻,松田阵平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不便于在外露面的景光会突然找到他,要和他隐蔽见上一面。

他们就是今日白天见的面,在一家有单独包间的小餐厅,专挑的没有其他客人的时候。

两人先短暂地叙了一会儿旧,这么多年没见了,心头总是高兴的,但话题有所限制,对于彼此变化皆巨大的模样,他们都极有默契地没有询问。

诸伏景光说,他正在调查隐藏在幕后的真相,为了离开的友人,必须揭开另一个友人沉痛的伤疤,他很抱歉,却不得不这么做。

松田阵平只回答,那不是伤疤,没有揭不揭开的说法。

他知道诸伏景光为什么而来,所以没有再说一句废话,用异常平静的语气,将那日自己的所见所闻重述了一遍。

因为记得很清楚,三年间近乎每日每夜都会想起,所以他描述得相当详细,还包括了他当时没注意到,事后才想起来的细节。

譬如那个人在吊舱前把他推开,在他胸前停顿过一瞬的手,隔着厚重的防护服,仍能感觉到些微的颤抖。

“那家伙——”

“……那个笨蛋,演得还真不错。”

“明明是个胆小鬼。”

隔了这么久,松田阵平才一点一点看清笨蛋真实的模样,实在是晚了太多太多,他也没有愤怒地从地面爬起,将笨蛋拽下来,换作自己潇洒踏入吊舱的机会了。

诸伏景光的视线垂下,在自己转交过去的那副墨镜上停留了许久,镜架上经受日晒风吹的磨痕越多,他越不知道该对松田阵平说什么。

劝慰?劝他放下还是释然?诸伏景光自己都没能放下,怎么好意思劝别人。

所幸松田阵平也不需要他多说,两人端起小小的酒杯,碰出声响,再喝下一杯比平时更呛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