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男人的心里会好受一些,想着可能里面真的有什么误会。
——如果不诚恳……或是单单只见平淡,言语间,只将死者当做了无可奈何的、死去了也只是【遗憾】的陌路人……
男人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保持冷静,也不确定自己更希望看到什么反应的赤井秀一。
结果,他看到的,是一个仿若自己在照镜子的男人。
看似平静,实际水面下尽是危险的暗潮,只要自己还没有溺死,就会耐心地等待时机,将总算落下的乌鸦卷入深海,同归于尽。
同样明白了什么,男人没话说了。
在一段死寂后,暗巷中的两人才重新开口,态度明显认真了很多。
男人说出了自己的真名诸伏景光,身份是公安,曾经是“克托尔”的联络员,他想知道“克托尔”临死前的遭遇,身上是否有异常,赤井秀一仓促叛逃的原因是什么,越详细越好。
赤井秀一自然将自己知道的部分告诉了他,从千穆被关在远离市区的地下研究所,接受自己的“监视”开始,到长期得不到进展的实验,再到千穆最后那段时间,异常糟糕的身体和心理状态……
说到最后一点时,赤井秀一犹豫了一下。
男人敏锐地觉察到,诸伏景光明明既是千穆的好友,也是他卧底时期的联络员,但他对千穆的身体状况竟然毫无了解,只知道千穆出现在他人视线中的最后那天,形色十分憔悴。
只能是某个人刻意回避了,意图十分明显。
“如果你还知道什么,全部告诉我。”诸伏景光眸色沉重,言辞异常强硬。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说出了部分真相。
他只说了红发男人离开研究所后,仍接受着极度严密的监视,在巨大压力下日愈消瘦,身体也渐渐羸弱,并没有提那个难以治愈的病症。
因为只是一部分,就让面前的男人傻了似的愣在原地。
随后,他上挑的猫眼顿时黯然无光,身形近乎不稳——当然,很快他就恢复如常,不会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险些崩溃的一面。
“……我明白了。所以,你仓促行动,是为了与组织争抢时间,本意其实是想要救下他……对吗。”
“……是。很抱歉,我失败了两次。”
“我……抱歉,是我该对你说的,对不起,赤井君,我误会了你很久。”诸伏景光浅浅吸气,用以掩饰自己微微颤动的面颊肌肉,“营救他是我们一方的责任,本来就不该由你来冒险……谢谢。”
“我没有被你感谢的资格,即使尝试过,也改变不了我连累了他的事实。”
“不,至少你尝试救过他,而我……”
诸伏景光没把话说完,面上挂起的苦笑,比哭还要难看。
两个男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那家伙……虽然已经没用了,我还是很想狠狠地骂他一顿啊。”
诸伏景光嗓音干涩,重新开口时,真的暗骂了一声,但声音低得旁人听不真切。
“知道他真名的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感受吧。”
“源千穆,是我见过的最狡猾的笨蛋。你说他厉害吗,他在很多方面确实很强大,尤其是躲避麻烦的方面,我怎么都赶不上他。可他又老喜欢干些吓唬人的事情,把所有人瞒在鼓里,又把惊吓说成惊喜。”
“这个家伙,在涉及他最该狡猾躲开的危险时,竟然还敢乱来……现在,自作主张把我们耍得团团之后,先是塞来了还不掉的人情,又自顾自逃到了人抓不到的地方——连一个抓住他衣领训斥的机会都不给我留下!”
赤井秀一默默地听着,对于诸伏景光隐含痛楚的抱怨,他完全赞同。
源千穆的确狡猾又任性,尤其是在最后那段岁月,简直自作主张到了极点,全然不顾事后得知真相的人会有多悲痛。
痛苦之余更有急愤,恨不得立刻把他拉过来教训时,他已经走到触摸不到的远方去了。
源千穆死了,诸伏景光不想接受也只能接受。
赤井秀一心底里也大致接受了,但他还留了一小丝希望,只要这丝希望还在,他就能坚定不移地继续前行。
“绿川……不,诸伏君,我没有亲眼看到千穆死去,所以,我会坚信他还活着,只要摧毁组织,解开所有谜底,肯定还能见到他。”
“因为,我收下了他的礼物,他也收下了我的祝福。他不是会轻易违背约定的男人。”
绿瞳的男人斩钉截铁,引得另一个人微怔过后,似勾起了些许总算明媚了些的回忆。
巷子里的气氛略微变得缓和了些,都为同一个人而来的两人,不介意在沉重的缝隙间,说点轻松的话题。
“礼物……你也收到了啊,还真是人人都有份,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他给我的居然不是实物。”
“嗯,我收到了他做的袖扣。”
“……袖扣?”
赤井秀一把随身带着的蓝宝石袖扣取出,诸伏景光接过,拿到手里看了看。
不知为何,诸伏君神色略微变化,沉默了至少十秒钟:“……”
“赤井君,能再问一问……你和千穆熟悉起来,是在那个研究所朝夕相处时的事吧,只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