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目先生进门前,敷衍地敲了敲门,八目夫人则直接拧动门把,宛如即将收获最爱的礼物的欢悦笑意,自从带上后,再未摘下。
八目先生开了灯。
不小的卧室,一个男人似忽然难受至极,翻动时,不小心从床上翻倒在地,但与隔壁的红发青年,以及早就无力行动的女生们相比,他似乎还剩了点能动的力气。
八目先生走近,俯视他满脸虚弱,还挣扎着用手指扣着毛线地毯的样子。
能够肆意掌握生死的光环,足以为任何一个看似普通的人戴上帝王之冠,此时的八目先生就是这样的状态。
他好似不忍地蹲下,感同身受般握住黑发青年因用力而抽搐的手:“阿大,不用我再多解释,你应该也已经明白了。”
“我给你们下了药,住在你隔壁的小哥,三楼那两位小姐,都再也无法自己从床上站起来了。哈哈,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相信,你是可以理解的。”
“在我们被贫困折磨得苦不堪言,都不一定能好好生存的时候,世界上还有一些人,过着生来优越的生活,他们竟还不觉得满足,四处寻找所谓的……刺激!新鲜!”
八目先生的语气依旧是带着劝意的和善,眼神却如冰寒刺骨,加重的那两个词被他用牙齿狠狠咬碎,仿佛在他掌握的世界里,能够享受人生的富豪,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这股无由的恶意,便是驱使着八目先生的元凶,生于微末的他看人极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观察到了眼前男人心底的迷茫,远离家乡的孤独,对亲人的不满此时,八目自信这个名为诸星大的男人已经完全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他轻轻松开诸星大的手,转而攥起男人的头发,猛地向上一拉,放缓的语气犹如淬毒,却又带着无穷诱惑:“看到坐在街头的你,我就想起了当初的我阿大,我是把你当做兄弟看待的,你背井离乡,无依无靠,而我们收留了你。”
“感受到了这些富人的生活,你心里是满足的吧,从那些浪费生命的蠢蛋们那里得来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没有错,做法相当简单,就像这样,很简单,很轻松。”
“你,肯定——想要留下来帮助我,和我们成为家人的,对吧?”
是邀请,也是威胁。
当八目先生看到是街头徘徊的诸星大时,想到的当然不是曾经的自己,而是:身强力壮,在当地毫无社会关系的落魄外国人,是一个很适合的帮手。
因此他顺势邀请诸星大给自己帮工,期间悄悄藏起了外国人身上仅剩下的护照,开始往客人们的吃食里投毒时,也只给诸星大下了较轻的剂量。
剂量最重的幸运儿,当然是那个高傲自大的克托尔。
优秀!优秀!多优秀的一个人才!真是生来就拥有了一切!
神的青睐,竟然全被这样一个狂妄地,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家伙占据了!
呵,不过是表面功夫做得还算好,实际粗心又愚笨,高傲却全然不知自己将成案板羔羊的模样,真是让人看着发笑。
如果不是为了取下一颗足够鲜活的头颅,嫉妒得七窍生烟的八目先生,恨不得直接将他毒死。
想到克托尔,八目先生忽然失去了恐吓诸星大的耐心,阴恻恻地追问:“那么,你的回答呢?”
“呃……唔……”
诸星大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绿瞳中的神采灰暗,八目先生的话和阴冷的目光,显然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句句撞到心尖。
如果没被投毒,他可以轻而易举反抗,但现在,他随时可能被暴露出真面目的杀人魔杀死。
人的良知与求生欲激烈碰撞,诸星大不断心理抗争……
最终,他眼露痛苦,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兄弟,我的伙伴,我的家人。”
熟练的给眼前的人不断下着暗示,八目先生总算恢复了点笑意,不再拖延,亲自弯下腰,将浑身无力冒汗的诸星大扶起,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慢慢带他下了楼梯。
走到巨大的餐桌前,他们停下了。
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等候处理的“货品”。
红发青年静静地躺在这里。
他是被看似柔弱无力的八目夫人,亲手从二楼抱下来的。
夫人对他,果真如对待心爱之物般珍之又重,将他放平在坚硬的桌面时,刻意落轻了力道,不让他的后脑遭到粗鲁碰撞。
他只穿着睡衣,手足无力地垂放。
质地柔软的睡衣理应轻薄,但靠近领口的两颗扣子,却被他无意识自己解开了,衣领向后挤出褶皱,只谨慎地露出一小块被热意中熏得微红的皮肤。
红发青年本是偏着头,但坐在长桌端侧的八目夫人伸出手,将他的头轻轻地摆正,随后指尖痴迷般抚摸上去。
从他柔软艳丽的红发开始,摩挲到青年能感受到颤动的眼睑,再顺着滚烫的面颊滑下,停顿在嘴角。
“亲爱的,我好满意这次的装饰品。”八目夫人欢喜得不行,一下环住了红发青年的头,“欣赏几天就埋进沙堆,太可惜了,我们把他的骨头留下,好不好?”
八目先生下意识皱眉,出于对这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