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内田挑衅一笑。
内田选手看到这一轮对手时,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向裁判提出了质疑,但裁判给出了对手身份没有问题的解释,处理质问的态度一看就不够积极。
这种操作太常见了。
千穆不用细想也猜到了,压轴的外国人是俱乐部自己雇来的外援,内田选手作为实力强悍的上届冠军完成了宣传,俱乐部却不想真的让他拿到奖金,便请出职业级选手碾压收尾,还能制造出前冠军失利的噱头。
台下一些观众也有所猜测,其中松田阵平反应最大,然而,他们的声音影响不了比赛继续,内田选手自己也妥协了,神情凝重地走到擂台中间,与根本不是一个体量级的对手对决。
结果毫无悬疑。
内田选手连打数场比赛,体力消耗过大,就连技术与身体素质也远不如外国人,一上场面部与头部便连挨十几记重拳,鲜血与被打碎的牙齿同时喷涌而出。
勉强反击了几下,腹部也开始接连受到重创。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肉体碰击的闷响足够低沉,入耳却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不过几分钟,内田选手倒下了,外表光鲜的沙袋破碎在倒下,只留下地上扎眼的一滩鲜血,抹在了本就是红色地面的擂台上。
“冠军是——埃尔森选手!”
主持人高声宣布,肆无忌惮地炒热着气氛。
绝大部分的观众如其所愿在尖叫、咆哮、欢呼,享受着无比疯狂的视觉刺激。
可忽然间——
“公然作弊还好意思庆祝,你这金毛猩猩高兴得还太早了点!”
一个黑色卷发的年轻观众甩开周围人的手,怒气冲冲地爬上擂台:“主持人呢,我要现场报名!”
“这位观众?!请不要擅自攀爬擂台!”
“报名早就结束了,麻烦不要添乱……”
举办方和观众们都愣了,外国人听完翻译也愣了愣,但随即却对主持人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怒火烧头,冲来的保安怎么扒都扒不下来的松田阵平。
主持人左看右看,与举办方商量了一下,又跟外国人和松田阵平反复确认。
不久后,他重新拿起话筒:“呃,感谢这位观众朋友的热情,征求过主办方的意见,以及被这位观众的勇气打动的埃尔森选手的意愿,本次冠军争夺赛再增加一场表演赛,作为送给观众朋友的福利。”
“表演赛与正式赛规则不同,双方只能出一拳,一拳后倒地者为负,埃尔森选手将最后出拳,并且不会使用全力,也不会拳击要害,观众没有出拳限制……”
“就这?给我来认真的!”
“不好意思……”
闹腾了半天,规则还是没变,松田阵平被选作幸运观众上台,如果一拳便能将冠军选手击倒,他就为胜,反之亦然——肯定不能真打,主办方虽然想要这临时乌龙炒起来的热度,但绝对不敢真让职业拳击手打残一个不服气的“普通”观众。
“哦哦哦哦哦——!”
“打倒他!打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上啊!埃尔森!”
绝大部分观众都还正在兴头上,此时依旧兴奋为新出炉的冠军喝彩加油,基本没一个在意主动要上台的松田阵平,毕竟身材差距摆在这里,就算有几分功夫,最后也只不过是被专业选手一拳击倒,让气氛更加热烈的工具人罢了。
“……”
为什么又变成了这种发展。
千穆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无力地捂住眼睛:“我也没想到……小阵平激动过头是有原因的,估计你也知道,所以我也没办法拦住他,唉,只能让他真的去挨一顿揍了。”
松田阵平从擂台边跳下来,已经准备绕过观众席,拿上拳套上台了。
他一点也不像是要去挨揍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眼露杀机,仿佛靠气势就能揍扁对方——跟他在警校叫嚣着要打扁千穆时差不多。
千穆已经想象到了,如果今晚这个卷毛要躺着回去,明天就是他们三个人喜提处分,被罚疯狂跑圈的黄道吉日。
所以,当松田阵平从他身前挤过时,千穆突兀伸手戳了他一下。
肋骨突然被戳到发麻的松田阵平:“?!”
“打这里,别打脸,你打不动的。”
千穆用类似俯视傻瓜的眼神注视着这个惹麻烦的卷毛:“他这个位置有上局留下的暗伤,用你打降谷三分之二的力道,可以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让他痛到摔倒。上台后他估计会尝试激怒你,诱导你攻击他的面部和胸口部位,保持冷静,没了。”
“你怎么知道——算了,不问了。”松田阵平因心情而阴沉的脸忽然有了变化,从看到“冠军”倒下后一直不对劲的情绪,也无声地松缓了下来。
“谢了。”
他给了千穆和萩原研二一个高傲的背影,潇洒肆意地举了举拳:“揍扁了这个看不顺眼的家伙,我就回来。”
擂台。
染血的地面已经被及时清理过,又变得铮亮光洁。
外国人埃尔森放松地把大半身体的重量砸在护栏上,抬眼看到没脱上衣,只戴好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