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咬牙切齿的第二遍。
几人愣了愣,低头看过去,只见千穆泰山崩与面前而色不变的神色终于彻底裂开来,眉头深皱,一副冷脸顺势垮塌,哗啦地崩溃下去。
入学维持至今的人设正摇摇欲坠,某位boss的表情管理失控下,神情却是生动了一些,风雨爆发前最后一道平静的目光,耐心的从最近的萩原研二开始,依次扫过松田阵平,诸伏景光,伊达航,伸着手欲言又止的降谷零,还有后面那一张张眼熟、却并未认真看过的年轻的脸。
每一次失误之后,第一时间总结教训最为重要。
他理应在被这群人包围的那一瞬间,立刻采取远离的行动,跑得远远的,而不是不闻不问,被骚扰视线及干扰聊天消磨精神力,最后才会精力不支,心力交瘁,导致了这次重大失误。
千穆在爆发边缘忽然有所醒悟。
想不与这些人扯上太深的关系,光无视是不行的,这些人……主要是这五个人,就不能用正常手段来应付!
所以他不气了。真的。
“我没受伤,一个意外而已,你们不需要在意。”
说完,千穆不着痕迹地深呼吸,重新将表情摆好,顺了顺气,撑着地面起身。他得走,他需要休息洗漱,需要立刻远离这群混蛋,没有人能阻……
“不要逞强啊喂!”
“不用强撑着的,我们知道你是不想被特殊对待,但请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不想去医院没关系去医务室吧,走,我们陪你过去!”
被好几只胳膊拽住的千穆:“?”
“都说了,我没!”
“你这混蛋……嘴硬能有什么好处,你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脸!全是冷汗,没有一点血色,走一步骨头就在咯噔响吧……今天,我绝对要把你揍、不对,塞进医务室!”
千穆:“???”
双拳难敌十手,更别说绑架他的数人斗志昂扬,听不进人话,讲不通道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简直没完了。
千穆反对无效,被全班上下一心,强行扭送医务室,当天又做了一系列检查。
除了肌肉酸痛,以及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到的小擦伤。
屁事没有。
“等等,血压突然升高了!降了,又高了!非常不稳定啊,还是留下观察一晚上吧。”
千穆又被按在病床上,最开始血压不稳是累的气的,至于后来的跌宕起伏、反复不停他默默安抚自己承受了太多的小心肝,闭目调整了无数次呼吸,默念了无数次冷静冷静跟他们置气一次减寿一年——终于彻底心无波澜了。
小小的病房塞不下十几号人,所以其他人确认他没有大碍就回去了,只留下最热心怎么赶都赶不走的五个人。
伊达航说他是班长有责任留下来照顾,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表示不看着千穆的血压稳定下来他们不放心,一边降谷零道了声去给“病号”接热水去了,这会还没回来,松田阵平作为罪魁祸首,自然是最应该坐在病床旁边的人。
这卷毛小子坐着就坐着,还非要拉着个脸,跟“病号”大眼瞪小眼这一点很烦人。
千穆靠在抬了些高度的病床上,脖子下垫的枕头要掉不掉,仿佛自带消毒水气息的被子压在胸口以下,这个姿势基本算坐,不能叫躺,正好方便了他面无表情跟松田阵平对视。
“……”
“……”
“滋滋滋滋滋——”
松田阵平扭头,凝视发小:“研二,你在干嘛?”
萩原研二停下了嘴里浮夸的配音,搬了个凳子也坐在病床边,两手开始比划:“模拟你们俩死亡凝视爆出的电流,很贴切吧,再瞪几眼就要把我们炸飞了。别这样啦,大家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嘶,恶心到我了。”
“唉唉唉,说实话也没什么不好啦,有一个死也不肯坦率的发小真让人费心。来吧小阵平,跟我一起念:很抱歉源千穆同学,我其实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你实在太努力了,让我看得心情复杂压不住火气……哎这样听起来好像更不妙了?那换一句——不打不相识,吃了这个友谊的象征,我们就一笑泯恩仇吧!”
“混蛋研二不要胡说八道……”松田阵平盯着被萩原研二强行塞到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我为什么要给这家伙削苹果??你哪里摸来的?”
萩原研二:“去隔壁溜达的时候要的,这个不重要哈哈哈。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忘了吃晚饭吧,小千穆饿了没?先吃个水果垫垫,让小阵平将功赎罪!小诸伏和小降谷替我们去食堂打饭了,晚点才能回来。”
伊达航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八点多了,食堂估计没饭了,有也是凉了的剩饭剩菜。”
“我相信他们可以见机行事,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校外的便利店买点速食嘛,饭团什么的我也不介意。”
“嗯……我们吃什么倒是无所谓,但源就……松田,要不然你还是先削着水果?”
“你们真就默认我来做这种事了啊?喂!无视我的话吗!”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打着哈哈,这两人一个洞察力惊人,一个面粗心细,打定主意要借机让松田阵平和千穆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