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分钟,林恩心中苦涩足以催生恨意,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妥协。
喧闹声渐行渐远,狭窄细长的洗手间重归宁静。
双眼紧闭、倚靠在黎觉予肩上的物部将司,喃喃细语:“那人看到我们,不用安抚他吗?”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黎觉予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保持单手抚摸他细软头发的动作。
然后语气平淡到接近薄情寡义地说:“不用。”
“他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物部将司紧闭双眼,用头颅压紧布料:“嗯。”
“我也可以。”物部将司,手心和额角接触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跳动。
黎觉予顿时意识到什么,侧身关上房门,将音乐声和藏匿在阴暗处的林恩阻断在门外。
门外。
林恩最后看到的房门景象,是黎觉予和物部将司拥抱的画面。
这种本该生气的时候,他却惊奇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能是情敌物部将司实在太惨了。还以为对方是初恋、订婚,是最应该警惕的存在,林恩也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一切居然建立在虚幻高台上,摇摇欲坠。
林恩试图让自己代入物部将司的角度,都觉得好伤啊。
明明是受害者,反而像个承恩者一样,担惊受怕得要死…
算了!林恩强迫自己将视线从紧闭门缝处挪下来,紧盯手中瑞士表的时针分针转动,说:“就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后最好给我出来。”
“不出来的话,我就踹开房门,把这个病人一顿狂揍…”
至于黎觉予?当然是不能动啊!
孤男寡女呆在一起,肯定都是孤男的错,黎觉予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跟着进去。
林恩对待喜欢的人,有自己一套专门的标准。
忽然,一个香气呛鼻的粉色身影从身边窜过,往厕所方向跑去。
林恩几乎不带考虑地瞬间出手——用一只手不客气地抓住对方后脖颈了。
他居高临下命令道:“厕所有人,着急的话就回家去。”
“你怎么敢抓我后颈!”黎昭看看被抓紧的后衣领,再抬头看看帅的不像话的法国男士,一脸不可思议:“我可是老板的继妹啊,你怎么敢赶我回去?”
“呵?继妹。”
如果换做毕维斯,可能就让黎昭进去了。然而现在站着的,是痛恨继母和那个傻逼继子大半辈子的林恩。
他吊儿郎当地冷笑道:“继妹吗?”
“难怪长得一点都不像。”
明明林恩没有说任何形容词,但根据林恩爱透黎觉予,甚至从巴黎追到上海的现实来看,黎昭明显能感觉到对面人看不起她,觉得她不如黎觉予。
“可恶,放我下来。”黎昭心疼身上的新衣服。
这可是她为了从门面上战胜黎觉予,专门从外滩购买的定制洋服啊!
“不行哦。”
林恩怕黎昭的尖锐乱叫惊扰厕所里的两人,拎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之所以离开得迅速,是因为他知道——如果稍微停顿一下、犹豫一下,他必定会后悔,然后怨恨自己为何如此善良。
就三分钟,林恩心中苦涩足以催生恨意,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妥协。
喧闹声渐行渐远,狭窄细长的洗手间重归宁静。
双眼紧闭、倚靠在黎觉予肩上的物部将司,喃喃细语:“那人看到我们,不用安抚他吗?”
因为黎觉予也看到了,所以物部将司不需要直接点名是谁。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黎觉予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保持单手抚摸他细软头发的动作。
然后语气平淡到接近薄情寡义地说:“不用。”
“他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物部将司紧闭双眼,用头颅压紧布料:“嗯。”
“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