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的决定:“我刚刚从黎觉予那过来,听她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什么话?”
话音刚落,这次毕维斯倒把脸转过来了,对于黎觉予的事情他总是那么上心。
“我不知道这该不该说,黎觉予觉得你有些…无能。她到场后看到呆呆坐在钢琴前的你,还以为是看到一个犯错的小学生。”莎拉越往下说,语速越快:“她还说,本以为你和她会是同一类人,却没想你那么容易就被打击到…”
“…”
冲着毕维斯刚刚的无礼,莎拉才终于有勇气,将编制好的谎言说出来。
只不过刚说完,她就又后悔了,想要挽回:“不过也许没那么夸张,是我转述上…”
“你别说了。”
毕维斯打断她。
说完谎言才敢抬头的莎拉,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将脸转了回去,面对化妆镜,孑然一身地独自坐着——莎拉多了解毕维斯啊,光是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个脆弱的艺术家,受到深刻的伤害。
就跟过去的她一样。
虽然战略成功了,但莎拉莫名不是很开心。她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毕维斯冷静地请出了,“莎拉,这里不允许剧场人员进来的,你先出去舞台等着罢。”
这是要跟她一起回家的意思吗?
人生第一次被邀请共同回家的莎拉,兴奋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害怕被心上人一齐憎恨上,她没有再为黎觉予解释,而是内心亢奋表面老实地行礼,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一出休息室,莎拉就看到穿着香槟色礼服裙子的黎觉予走出化妆间,独自来到舞台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那个人一出现,莎拉就被迫从兴奋状态中脱离出来,感到后悔又后怕。
她从来没撒过谎,这次却因为爱情而不由自主做了坏事。
莎拉无声无息地走上前,问:“你在找什么?”
“噢,莎拉小姐,原来你也来了。”一无所知的黎觉予,语气依旧那么友善,“我刚刚卸妆的时候,发现耳朵上少一个耳环,所以上来找找看。”
说完,她笑着指指自己耳朵,小巧圆润的耳朵像是什么白玉打造的工艺品,怎么会有人连耳朵都那么好看?莎拉再一次想把难看的鼻子挡起来了。
“我跟你一起找吧。”
“谢谢你,莎拉。”
…两人低头寻找耳环,一时间没有人讲话,氛围稍显尴尬。
正当黎觉予在想,要找什么话题打破冷场的时候,莎拉说话了。
她一边低头认真扫视地毯,一边说:“我觉得你不应该来毕维斯的音乐会。”
说话后,她顿了一下,余光看到黎觉予站直身体,像在认真等待自己这句话的后续。
“你一唱完,听众们立刻送上络绎不绝的掌声。然而这不是捧毕维斯的音乐,无论你唱什么歌,听众们都能给到等量的赞美,和作曲家没有关系。”
“你觉得这样的音乐会,对作曲家公平?”
…
的确,这是黎觉予没考虑的问题。经过莎拉一点拨,她才发现这样的行为确实不道德,就好像娱乐圈大合照中,新晋流量站C位,过气流量站边边一样。
从观众反馈的角度上看,这是流量和评价最大化的现实,但在星道主义角度上嘛…确实不太尊重“过气流量”了。
“这是毕维斯跟你说的吗?”黎觉予问。
“他只是跟经理人说,被我听到了。”
丢失耳环的主人都直起身来了,负责帮忙找的莎拉依旧在低头认真找东西,看不清表情——她正在咬牙忍耐,莎拉怕自己一松口,就会忍不住说出事实来。
好在黎觉予并没有继续追问她。
又或者说,黎觉予和毕维斯的关系,要比她想象的亲密?
莎拉听见一阵脚步声匆匆响起,而后渐行渐远。
她侧目望去,便是一道窈窕宛如人鱼的身影,朝休息室方向快步走去。
“他们会对峙吗?”莎拉很紧张。
如果挑拨离间失败了,毕维斯肯定更讨厌她了,说不定还会为此搬离传奇客厅…
越是猜想越是后怕,莎拉差点就要冲上前,去跟黎觉予和毕维斯解释刚刚说的话,都是自己开玩笑的,不是真的,借此打消一些罪责感。
可害怕让她僵直身体,挪动不了脚步,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黎觉予站在休息室门口。
站了一会,没进去,又什么都没说地走了。
“咦?”莎拉转身,看着黎觉予离去的背影。
虽然不清楚对方突然离开,但不可置否的是——因为谎言没被戳穿,她心中不安又紧张的思绪顿时烟消云散,身体也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对不起了,黎觉予。”莎拉暗中祈祷:“我会保佑你事业一帆风顺,离毕维斯远远的。”难看的鼻子挡起来了。
“我跟你一起找吧。”
“谢谢你,莎拉。”
…两人低头寻找耳环,一时间没有人讲话,氛围稍显尴尬。
正当黎觉予在想,要找什么话题打破冷场的时候,莎拉说话了。
她一边低头认真扫视地毯,一边说:“我觉得你不应该来毕维斯的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