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对其抱有信仰吗?”
“为什么?”
珍妮被对方昨天和今天截然不同的样貌惊到了,连追问都变得畏首畏尾来。
“因为上帝只是人类创造的戏剧角色,目的是催促人类发明工具,解决险恶的环境。”
她边解释,边转身拿起化妆刷,口吻嘲弄:“这些娃娃就是我的工具,解决我的困境…”
随后,化妆刷带着一笔腮红,落到娃娃脸上,变成雾状的晚霞色,均匀落在娃娃脸上。
——时装设计师将自家产品推销给国外顾客,主要靠两种办法:时装娃娃和时装画。
但将文字加入版画的工作十分费时费力,于是就有人将最新款衣服缩小,穿到娃娃身上,将他们统一送到全世界的商店里,向外国妇女炫耀新一季的时装,这便是当下最时尚的迷你时装秀,模特不是人而是娃娃。
而现在,这种恢宏法国时装的方法,被黎觉予用来恢弘自己的彩妆技术。
第一个娃娃是性感的,大红唇晚霞般砖红腮红平添微醺迷离感。
第二个娃娃是天真的,裸色口红搭配微黄腮红…
第三个,第四个…
在黎觉予给娃娃化妆的时候,玻璃橱窗外围聚了好几个外国顾客,站在边上围观观赏。
观看时装娃娃展的行为,似乎刻在这群外国妇女DNA上,让他们瞬间接受了化妆娃娃这种设定。而且最惊奇的是——一样的面孔,居然可以画出那么多风格各异的妆容?
这种来自现代的彩妆技术,彻底震惊了这帮“没见识”的女人。
她们只知道使用化妆品化妆,可以美化肤色放大双眼加深五官轮廓,却不知道居然能像神奇的整容技术一样,直接给人换一个头,全程无害又无创伤,还相当便宜。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位化妆师是员工吗?
为什么穿得那么普通?让人不敢轻易指名。
仿佛知道顾客们都在想什么,整理完十个娃娃,黎觉予再次返回后台,换上崭新时尚的燕麦色大大衣连衣裙打理好长直发后,才重新站回这个代表“冷板凳”的玻璃橱窗旁。
她对还处于迟疑态度的顾客们,打招呼道:“日安,女士,我是安托尼发型店的彩妆师,擅长无痛整容式妆容,让你感受不一样的人生。”
无痛整容式妆容,感受不一样人生…两个关键词,死死踩在崇尚美丽的法国女人心中。
再加上换上精美时装的黎觉予,一举一动都有高雅娇贵的味道,站姿不像平民那样笨拙,和隔壁珍妮形成鲜明的对比。
“请给我画一个三号娃娃妆容。”有勇士站出来,对黎觉予发出指名。
“好的,看起来女士一会要去参加下午茶聚会….”
“那我五号吧,喜欢干净不用力的妆容…”有人起头,后续顾客也变得自然起来。
“女士真有眼光,清新的裸妆,永远适合有教养不做作的高尚座谈会…”
黎觉予被希特夫人特训过,拥有1%的贵族礼仪学习进度,虽然只是一点,却成功让她在香榭丽舍大街五花八门的员工中鹤立鸡群,无形给与顾客信赖依托。
再加上艾伦那套燕麦色大衣连衣裙,虽然不是名牌,但也是出自香榭丽舍大街啊!
于是,昨天还跟珍妮一起坐冷板凳的黎觉予,忙得晕头转向,还需要专门的接待小姐,帮助她开出长长的,厚重的提示费账单。
有些顾客看到娃娃,还以为是安托尼先生店内的展示,询问熟络的化妆师也就是安美琳能否画出同款娃娃妆容。
安美琳端详一圈十个娃娃后,很抱歉地回复说:“抱歉夫人,我做不到这种。”
二十年代的彩妆刚刚兴起,一个彩妆师能熟悉一种风格的妆容,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纵观整条香榭丽舍大街,估计只有黎觉予这种来自神奇国度的化妆师,才有这种本领吧。
安美琳不是过分谦虚。
店内几位化妆师在看完娃娃后,纷纷摇头,声称自己没有练习,无法化出同款。
只有珍妮想法不同。
她混在一群谦卑的前辈中,嫉妒地看着黎觉予忙前忙后,两只眼珠子咕噜噜转,像在打什么坏主意一样,“不过就是给娃娃化妆,谁不会呢。”
珍妮趁人不注意,往街角玩具店里跑。
对于效仿同事的卑劣行为,她的理由理直气壮:“黎的顾客那么多,分几个给我怎么了?”
“…老板,我要买二十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