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马达损坏,不会影响到货轮前进的。”
“总之就是不好啦!”男人不依不挠。
两人唇齿交锋,只有黎觉予看着暗室腾起的滔天黑烟,隐隐有种不安感。此时货船行驶已经接近海峡,因为着急返航法兰西,船长下令不停泊任何国家,专注朝着欧洲大陆前进。
黑烟的突然出现,将货舱内的人吸引了过来。
其中就有几个男人,好像是为了在女人面前显摆,无所畏惧地站在黑烟旁聊天。
其中一人很自豪地说:“我是和老婆一起逃出房子的,结果那女人被当作朝鲜人抓起来…我看情况不对劲。赶紧就跑了,不敢继续呆着…”
“正常,夫妻同林鸟,大难各自飞嘛…”另一人附和。
“夫妻“这个词,触动了黎觉予想念物部将司的思绪,但很快,她就用焦虑强硬压下思想,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没能打起警戒。
究竟是什么?
海上,除了病痛和抛锚,还有什么危险吗?
黎觉予一言不发,久久凝视着升腾至半空的黑烟,试图从中得到一些预告,从而避免类似地震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
升腾的黑烟升到半空十米二十米处,打了个转,颜色就变淡了,和空气融合在一起。
乍一眼望过去,黑烟升腾又消失的瞬间,居然出现了类似骷髅头的模样,漂浮半空。
海上、黑烟、骷髅、危险…这样诡异的联想,却让黎觉予这个现代人,想起了二十世纪最危险的存在,她扭头就拉着黎母往货舱跑,想要贡献一床被子,将黑烟全部挡住。
可刚跑进船舱,甲板上就传来一声尖叫。
“天啊!是海盗!“
“他们在靠近,快转舵!!“
…
这艘只有100吨载重的破旧运酒船,在海峡拐角处,碰上了宛如军舰般巨大的海盗船,张牙舞爪的海盗旗不是美洲骷髅的形状,而是两把刀。
随便了,反正有没有骷髅头标识的海盗都很恐怖。
水手们警惕地散开,听从船长的指令,扬帆的扬帆,打轨的打轨,转舵的转舵。
好心水手还在安慰客人,说:“放心吧,只要不让两艘船紧贴着行驶,就不会被打劫。“
哪有那么简单。
安慰的话才刚抛出,一枚小炸弹就准确无误地落在暗室隔壁,腾起的黑烟成为瞄准目标。还好瞄准的人视力不太好,不然至少半船的客人,都得丧命于此。
“天啊!快逃!“水色西装女人尖锐叫喊:“他们有炸弹,有枪,不是普通的海盗。”
如此强悍的海盗,为什么偏偏挑中这条破烂的运输船…
好心水手,这位船长的年轻儿子明显没见过这种阵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直到被手拿被子,慌张赶来盖住黑烟的黎觉予训斥说:“想死滚一边去,不要死在船头。”他才反应过来要逃跑。
临走前,他还不忘先帮黎觉予把黑烟盖牢,避免暗室被当作瞄准点。
黎觉予高呼:“水手们都行动起来,必须远远离开那艘海盗船。”
“人们不要躲在目标大的物品后面,不要在露天甲板上跑动,尽可能分散、卧倒…”
高呼声混杂着爆破声,轻弱又有力地穿到附近人耳朵里。
一时间,慌张尖叫害怕的人都像抓住主心骨一样,听从黎觉予的话,自觉地分散开来。被子盖住黑烟后,海盗找不到瞄准目标,又担心浪费火药,停止了攻击。
“接下来只要这条运输船远远避开,海盗们会出于担心燃油耗尽,放弃追击这条小破船。”黎觉予强迫自己冷静分析,从中找到不流血躲避海盗的方法。
紧接着,她余光中瞄见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
她看到,一群男人凶狠着神色,扛着尖叫痛哭的老婆子,从藏身货舱往甲板上走。
黎母一直在拉扯着男人,恳求他们不要杀掉老婆子,却被一把推倒,不让其跟到甲板上。
“这是什么鬼,这是在干什么?”
黎觉予感觉自己冷静分析的脑袋,被滔天怒气覆盖了。
因为领头那个男人说:“把老婆子丢下去,海盗就不会攻击我们!”
“对!”
“我们遇到海盗,都是因为寡妇上船了。”其他人应和。
紧接着,那个刚刚失去亲人,没有任何威胁的佝偻老太婆,就被一群身强力壮的男人,像丢掉破损货物一样丢到波涛海浪里,只留下一丝尖叫的余韵。
这明明是别人的事情,黎觉予却从中看到自己和黎母的未来。
没有一丝犹豫地,她冲到那片甲板上,跳下,朝在海浪中起起伏伏求救的老婆子游去。
“觉予!”黎母呆在货舱门口尖叫,怕得双腿发软坐在地上。
紧接着,又一枚炸弹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