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神从业两年, KPL高光剪辑视频足足二十分钟,打过的大小比赛数百场,没有一场被喷是演员。
结果沈家爸妈哪场都没赶上, 他就只胃出血那一次,他们就这么巧的看了那一场。
陆昂有种残血遇到斩杀的感觉。
天要亡昂。
瞬间连沈佳递到手边的鸡汤都觉得不香了。
两人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起的, 赶将近九点的那班飞机。沈佳给陆昂带了两身换洗衣服,准备既然这次过去了,那就多住个两天再回来。
陆昂面上看起来跟平时一样, 完全看不出要去她家里的紧张感, 如果不是他刚起床就站在行李箱旁边发呆的看着沈佳收拾东西连牙都不知道刷,她还真就信了陆昂从容淡定内心毫无波澜。
沈佳站起来推着陆昂的背让他去刷牙洗脸,怕他心不在焉拿洗面奶当牙膏,沈佳就站在旁边看着他。
“我又不是零。”
昂神可是登过KPL大舞台的人,面对底下成千上百的观众丝毫不怵, 更何况这次面对的就只有沈佳爸妈两个人。
陆昂刚说完, 那只手就不听使唤的朝沈佳的洗面奶伸过去,嘴上还问着, “你换新牙膏了?”
昨天晚上用的时候还是细长的管状款式, 怎么早上突然又扁又胖了?
陆昂眉头轻蹙, 觉得连个牙膏都比他胖的容易。
“陆昂,”沈佳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洗面奶,把旁边的牙膏递给他,柔声说, “你太紧张了。”
昨天晚上做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 她咬了他脖子好几下他才垂眸回神, 哑声艰难的问她, “叔叔阿姨, 脾气……嗯,好不好?”
陆昂从小生活在充斥着谩骂的家庭环境里,直到十几岁才解脱,可父母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已经成型,这辈子都难忘。
他没见过其他人的父母是怎么相处的,也不知道正常人的家庭是什么氛围,陆昂既紧张又害怕,对“家”这个字隐隐有种排斥感。
沈佳心疼的摸着他汗湿的鬓角,侧脸磨蹭他消瘦的脸颊,柔声细语的告诉他,“我爸爸脾气很好,我妈妈知性温柔,不然也不可能养出我跟双木这样性格的孩子。”
她说,“陆昂,我爸爸妈妈很喜欢你,我上次去机场的时候我爸爸就告诉我,说你这孩子他很欣赏。”
毕竟能有几个Omega会像他一样,敢于克服生理弱势站在那个赛场上,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呢?
陆昂眼睫煽动,额头抵着沈佳的额头轻轻蹭,像只被撸顺毛的高冷猫咪,终于愿意翻身给你摸肚皮,呼噜噜的跟你撒娇。
沈佳以为自己昨天晚上已经把陆昂哄好了,谁知道一觉睡醒他依旧那么紧张。
“陆昂,你要是还没做好准备我们今天就不去了。”沈佳从背后抱住陆昂清瘦的腰,脸埋在他后背上,收紧手臂声音轻软,“你这样我心疼。”
她什么时候见过陆昂这样紧张不安过。
上回俱乐部要被卖了,这么大的事儿,陆昂也只是背着队友沉默的把这事扛起来,自己联系羊经理打算卖掉爷爷留给他的房子。
总决赛舞台上,那么多的聚光灯跟欢呼的观众,陆昂站在聚焦的赛场中央,连眼睫都没颤过。
他才十九岁,却表现的像个老将,沉稳冷静。
可等到要跟她见爸妈了,陆昂突然不安起来,昨晚沈佳偶尔扭头看他,总能对上陆昂患得患失的目光。
他的视线就没从自己身上移开过。
对于陆昂来说,见家长这事比卖掉俱乐部压力还大,比总决赛还紧张,让他从老将突然变回十几岁的人,不知所措起来。
陆昂抬头看镜子,看着沈佳从背后箍在自己腰腹上的手臂,她力道不大却尽全力抱紧了他,拉近两人距离给他一种很踏实的感觉。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陆昂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清甜的信息素里带着居家的安心感,让他原本紧张戒备的神经忍不住放松下来,难得开口让她临时标记自己。
“没事的佳佳,”陆昂转身抱住沈佳,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今天不去不合适。”
都跟双木和沈家爸妈说好了,陆昂不想违约。
再说了,他去的是沈佳从小长到大的家,见的是养大教她的父母,不该怕的。
从上海出发,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双木开车来接的他们。他昨天是直接从成都飞回来的,比沈佳跟陆昂早到一天。
“你是不知道爸妈买了多少菜,那一大桌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要办国宴呢。”从上了车起,双木的嘴就没停过,“我说我想吃个螃蟹吧,你知道咱爸怎么说的吗?”
沈佳笑着侧头看向陆昂,他攥着她手的掌心里全是汗,“怎么说的?”
“他说这东西太凉,小陆胃寒吃不了,让我想吃自己出去吃。”双木委屈,“我一年回来一次,想吃个螃蟹都不行,我现在在家里混的还不如贝壳呢。”
原本双木的家庭地位就排在了第五,连贝壳都比他受宠,现在多了陆昂,他就成了第六。
既没O又没爱。
双木叨叨了一路,说家里六点就起来大扫除,别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