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2 / 2)

到她踪迹,仗着地利之便,得以先找回她。”云长清缓声说:“但无论如何,她是万仞剑阁的人,也毕竟是两山先开始,如今寻到了人,总该去说一声。”

仍然是无动于衷的冷漠。

“景烁。”云长清向来温润的声调也不由急促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想把她藏在这里一辈子?!”

对面的人终于开口,声音低哑而漫不经心

“那又如何。”他说:“便是藏一辈子,又如何。”

“……”林然倒吸一口凉气。

“景烁。”云长清近乎无奈:“你冷静些。”

“我冷静得很。”他低低哼笑,可那笑里却渗着森然的血味儿:“我如果不冷静,应该已经铸成链子拴在她手脚,把她拴进金笼子里,让她一辈子哪儿也再跑不了。”

林然:“……”

林然连连惊恐抽气

天啊噜,这个人是不是疯掉啦

林然下意识去摸胸口,赶紧想摸出自己的杂传再复习一下剧情,可什么也没摸到

她的本呢?她的小黄本本呢??

林然手忙脚乱找小抄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门风擦着她的鼻尖掠过去

林然僵在那里。

她先看见的是一只张开的手,手掌压按在门上,青筋伏起,骨节根劲分明

她呆呆抬起头,对上一双凉而冷势的金眸

林然知道,他应该就是那个和她一起从凡人界同行来的少年刀客,现在的玄天宗主,一十八州的主君

可书里没有写的是,他已经完全是盛年男子的模样,位高权重,威势深烈,帝冠衮冕,一手背后站在门边,整个人便像已经变成一把坚硬铁血的金刀,那双狮王一样的金眸冷冷望着她。

林然:“……”

林然怂怂后退几步,小声说:“我只听到了一点点。”她知道的不多,所以不要搞她。

他望着她,深不可测的目光打量她,唇角忽然掀起一点笑,冷而嘲讥的意味

“听到了什么?”他漫不经心:“是链条,还是金笼子?”

林然:ovo

“…景烁。”云长清轻声劝

元景烁侧头看他一眼,到底缓和了语气:“你先回去,我与她说话。”

林然:呜呜呜不想说话阔怕——

云长清看见她睁圆眼睛,有种极柔软可爱的惊恐,像一只被大风吹得东摇西晃绒毛凌乱的小兽

元景烁望着他,那目光沉而不可触底

他长长叹了口气,最后劝一句:“她记不得了,你脾气好些,别吓她。”

元景烁不置可否

云长清又看了看林然,敛袖转身走了。

林然眼巴巴看着他背影,下巴就猛被掐住,慢慢掰回去

元景烁垂眼凝望着她,像刀尖的凉风,贴着骨骼的轮廓一寸寸刮过

“你看,他还是并不真懂你。”他忽然笑起来:“我怎么能吓到你?”

“你有这样一张脸,可你更有滔天的胆子,有坚硬的骨头,有一副天底下最冷酷的心肠。”

他说:“谁能吓你,谁也吓不了你,你只会叫别人害怕,叫别人撕裂肺腑、不死不休。”

林然怔怔看着他

他面孔深刻,神色冰冷,带着冷冷嗤讽的笑居高临下望着她,可她仿佛看见他身上蔓延开的痛苦,一种被生生折断骄傲、一种几乎化为实质的无话可说的凄冷和孤绝。

她嘴唇轻轻蠕动

“我回来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只想说这句话:“我回来了。”

“……”

他的金眸轻微地震动,像波涛怒啸岩崖,在岸上却只能看见溅起的小小浪花

他沙哑:“那还走吗?”

她回答:“不走了。”

下巴掐着的力道骤然收紧,他说:“再说一遍。”

“不走了。”她认真回视他:“不骗你,再也不走了。”

“……”

元景烁望着她,缓缓松开掐着她的手

林然猛地被拥进一个宽阔坚硬的怀抱,脸颊撞到坚硬的胸膛,像撞到铜墙铁壁,撞得鼻尖生疼酸涩。

“记住你的话。”

他的手按在她后背,骨节几乎掐进她柔软的脊骨里:“我的忍耐是有限度。”

“如果你再敢隐瞒,再敢独自承担,再敢不告而别,我不会再当你的棋子当一个任你摆布的傻子,我不会让诸事如你所愿,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记住你的话,林然。”

“再没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