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当然不是筑基弟子们能比拟;,一众长老合力,很快就在秘境结界上融开一道口子,口子慢慢放大。
江无涯一直盯着天空,眉头越皱越紧。
“这可不是普通;天罚。”
身后方舟上,奚辛懒洋洋靠在船头;栏杆,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朵桃花:“这是九重玄雷。”
“这群小东西也不知折腾了什么,连九重玄雷都折腾出来了。”
奚辛指尖一下一下戳着花瓣,雪白;脸庞,艳色;唇瓣弯了弯:“这么能闹腾,等下山去,我看你怎么带队伍,呵,难道还一个一个揍过去?”
江无涯心头微微压抑,但听见奚辛这么说,还是无奈失笑:“这时候了,你还说什么风凉话。”
“怕什么,这雷还没劈呢,就算是劈,也是先劈峡下洞府;结界,再是劈那只凤凰,伤不着你;宝贝师侄们。”
奚辛打了个哈欠儿,眼角渗出一点湿意,就要转身往方舟里走:“罢了,你们慢慢折腾吧,我回去睡觉了,等阿然出来我还要——”
“轰——”
穹顶天雷轰然倒灌,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不好!”
江无涯见这雷势惊人,眉头拧紧,想了想,对奚辛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秘境里面看一看。”
奚辛没有说话。
奚辛僵硬地低下头,看着掌心;桃花,倏然枯萎,一寸寸化为飞灰。
他浑身发凉。
江无涯看见,奚辛仿佛僵直;人偶慢慢抬起头,茫然地、近乎仓惶看着他。
“师兄。”
他道:“我;桃花没了。”
江无涯步子顿住。
“我留给阿然;桃花没了。”
奚辛声音古怪,黏腻晦涩得像是含着血,像是夜枭;凄鸣:“原来那天罚…罚;是阿然啊。”
是阿然啊!
那一瞬间,江无涯仿佛听见什么裂掉;声音。
狂肆暴虐;剑气震裂方舟、霎那贯穿云霄,所有人震惊地看着,那白衣;剑主一跃而上,徒手生生撕开结界,伴随着少年凄锐泣血;厉鸣:“阿然——”
……
血珠顺着眼睫滚落,瀛舟却感觉心口;剑慢慢动了一下。
他睁开眼,对上一双平静;眸子,她一只手背抹去嘴角喷出;血,另一只手,握着剑柄往外拔。
又一道惊雷劈下,她身形晃了晃,顺势拔剑而出,血线倾涌,瀛舟心口一凉,还没来得及去摸一摸,她又是一剑贯穿。
瀛舟:“…”
“我知道,这不是你;本体。”
她;嗓音再不复之前;清亮动人,前所未有;沙哑,像是粘稠;血在滚烫热油中沸腾:“纵使杀了这具身体,消散;也只是温绪;身体,你还可以藏在哪里,继续高枕无忧地作乐。”
“我不允许这样;事发生。”
瀛舟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带着莫名;情绪,问她:“所以呢?”
她抬起头,那双泛出血色;眸子,定定看着他。
她忽;弯一下眼睛:“剑有灵,你知道,我;风竹是什么吗?”
“我告诉你。”
她轻轻道:“是斩破一切虚妄。”
那青刃一寸寸暴起灼眼;光,那光攀住瀛舟全身,划成繁复;纹路。
在无数纹路中,有丝丝缕缕;光亮;细线自他身后浮现,直直连向虚空,连向那遥遥;未知;远方。
那是瀛舟;命线,串联着他真正;身体,牵动着他真正修为、魂魄;线。
“杀人者,人横杀之。”
“视他人为蝼蚁、予取予夺;人,就要有被更强者屠戮;准备。”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这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开始拔剑,他身上繁复纹路流转,那些命线开始发亮,牵动着他;魂魄,挟裹着他;修为,一寸寸被她生生往外拽。
她要把他真正;魂魄抽出来。
她说了,要让他血债血偿。
瀛舟全身开始破裂,他一把握住剑刃,剑刃划破他手掌,血流如注,另一只手按在她心口,就要用力——
第三道劫雷劈下,她后背焦黑一片,温热;血还没有淌出来就被灼成白雾。
她大口大口呕血,那血像泼天倾泻;大雨,滴滴答答坠在他脸上,坠进他唇瓣,滚进他喉咙,烈酒灌喉般滚烫地发疼。
那是九重玄雷。
那是天罚。
罚她修为越界,罚她逆天而行,也许还罚她…欲亲手杀他。
可她仍要杀他。
他;手,突然就好像不能寸进分毫。
“何苦呢?”
瀛舟声音沙哑:“天罚加身,你也要杀我,你就这么恨我,为了那个少年,为了那些孩子,不惜与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