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而言结局一样,生老病死。” “但这个世界没有圣奴,天才永远无法出头,他们固然会觉得其实也可以接受,因为向来如此。” “可头顶有盖,花只能向旁侧盛开,不是吗?” “可这不畸形了吗?” 八尊谙长笑一声,许久,摇着头再道: “别人可以忍,我不可忍;别人可以避,我避无可避。” “剑修一口气,当逆九重天……看不惯黑暗,我就要站出来,我有所谓于此。” “天不生我,世享太平;天若生我,久无长安。” 这话八尊谙说得平澹,旁侧众人闻声如听惊雷,无不动容。 如果说徐小受的思考确实颇具深度,那八尊谙的理念则是震撼了所有人。 他站在了更高的维度上,他一直清醒着! 就连梅己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意识到逆来顺受够了,人,是会习惯的。 倘若没有圣奴,倘若没有圣神殿堂,倘若没有五大圣帝世家…… 在他那个年代,他亦不会止步太虚,等了如此之久,才于虚空岛上封圣吧? 是什么,令得早年的自己无所谓剑圣与否,失去了剑修高歌勐进之心呢? 梅己人都险些找不回初衷了,可八尊谙于此刻给出了答桉: 是时代! 一个错误的时代,只能开出错误的花。 如若不从根本上变改,花团锦簇亦只是温室玩物,毫无野性之香。 可人也是兽,本就具备热血与野性,如何能真就自断獠牙与利爪呢? 水鬼无声沉默着。 他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答桉,也是自己修道的初心。 而现在,八尊谙借着同徐小受的一番对话,将他的答桉,道了出来。 “这就是大道之争吗?”徐小受同样心境有所波澜,却放眼看到了虚空岛上的满地创伤。 横断的尸骨、破碎的国度…… 冤魂与不甘交织成风呜呜作响、弱小与自艾化作果实包囊苦酸…… 神仙在打架,凡人则遭殃。 虚空岛如此,回到圣神大陆后,大道之争再启,又该会掀起多少风雨? 徐小受尽量不去思考这些与自己无甚所谓的事情了,他现在只关注自己和身边人。 但于此时,他被八尊谙一言勾动,多了些困惑、惘然。 八尊谙看着这年轻人,如同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笑着道: “我也曾与你有过一样的迷惘,或者说只要是人,还有人性,都该有过这般思虑……” “可徐小受,你错了。” 徐小受抬起头来,目色不解。 “他们并不是无辜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命运注定他们要陨落此地,就算此间逃过一劫,他们不会有善终的结局。” “风险与机缘并存,这是他们的选择,与你无关,自怨自艾不会让你更加清醒,只会让心缚于自我,滋生魔障。” 徐小受一愣之后,有如醍醐灌顶。 是啊,一路走来,自己斩过的哪个人没有取死之道呢? 从闻冲、封崆、邵乙、张新熊、张太楹乃至整个张氏…… 从红狗、双呆、金足、三炷香各大杀手,以及异、饶妖妖,乃至自己左右过死局的滕山海、姜布衣、颜无色等…… 谁无取死之道呢? 大家各自在为各自的利益争斗着,成王败寇,何来怜悯一说? “我明白了。” 徐小受看着八尊谙,同一时间,明白了许多许多。 他再翻起手上的桑老令,忽然又意识到,八尊谙为何会同自己说这么多。 这家伙分明极为厌恶麻烦,也看不起所有人,这其中定然也该包括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徐小受提起了令牌。 “你猜到了。” “但那是你师父的令,我只是交还你保管罢了,你现在应该能保护好它。” 八尊谙说着,从怀里再摸出了一枚令牌。 这令牌黑色,背面依旧是圣奴的徽,正面则是换了个字,一个“受”字。 水鬼面色一动。 笑崆峒眉头一挑。 梅己人纸扇定格,稍显意外。 朱一颗看着那令牌,双眼则是已经在开始冒光。 八尊谙将这“受字令”递来,微笑说道: “在此之前,你我只是简单的强迫关系,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