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〇章 一言成谕化有怨,熔断天梯执此界(2 / 4)

间,五域世人在魔与佛间,沉沦了不下数十次。

而这,也仅仅只是那滴黑血祭出的前奏,其力真正彰显之时,是在……

咻!

一声轻响。

虚空裂痕,徐小受陡而回眸。

但见桂折遗址极高之地,在那处于云端的天梯之上,不知何时浮跃而出一滴黑色的血。

它静静的提旋于上,仿已历经过沧海桑田。

“不!”

徐小受瞳孔一震。

在他眼里,那分明是一滴黑血。

忽一恍惚,又不纯粹是一滴血,而化形变成了……

“佛?”

……

风萧霜实际上后悔无数次了。

她真的很想要推掉任务回家好好休息。

她真的还想再活五百、五十……哪怕五年都行。

她没办法。

她只能扛着传道镜。

应着老家主的命令,硬着头皮,遥遥对准了天梯之上那滴黑色的血。

五域各地传道镜中,受爷和苍生大帝的画面顿时缩小,取而代之的是天梯和死海。

“吽!”

一面,黑血消失。

云端之上、天梯之上,居然变成了一尊盘膝端坐的宝相庄严的金色佛陀。

“式!”

一面,死海波涌。

圣奴无袖,应声之后,浑身焦化。

他如成了一具空壳,被大火烧焦了的躯壳。

其眉心龟裂处,却陡而亮起一点格格不入,仿不属于他的绽金朱砂。

当那朱砂亮起金芒时,起身上焦烂的伤口处,腾冒出了无尽金色的佛性之力,往外喷涌。

“金色?”

风中醉眨了眨眼睛。

再度看去时,头皮发麻。

那分明是黑色的魔性之力!

那朱砂亮起来的,也不是什么金芒,而是血腥的红光!

没来得及容他如何解说……

五域各地,所有人心神之中,各皆响起了一道源自重喝之声:

“桑七叶,恭请神谕!”

……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有如此前大梵龙音惊世,却又有本质不同。

因为此时六字真言不是渐次而起,也不再让人产生魔性,而纯粹是柔和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却又带着绝对的震撼。

当金色的天梯之上,那宝相庄严的金色佛陀,往世界抛洒下金色的辉光之时。

死海这般罪恶之地上,于黑水之中,于朱砂之内,同样有佛光普照而出。

无袖·赤焦身状态下,桑老本如同黑石,忽而双目一醒,口出叱喝:

“赤焦而去,有怨当归!”

霎时间,其身周黑水排去,有金芒汇聚。

“嗡……”

金光波澜间。

其身之后,隐隐汇出一方巨大的莲台。

天梯之上,时作黑血、时作佛陀之相,彻彻底底凝成了后者。

那金光佛陀似在一瞬排去了魔性,于天梯起身,纵而一跃。

“轰!”

五域世人脑海巨震。

但见天梯上的佛陀消失。

圣奴无袖背后那普世莲台之上,却多了一方盘膝而坐的巨大佛陀。

它塑以金身,慈眉善目,嘴角含笑,欢喜示人,左手虚抬于肚,中无挂物,右手轻捻于胸,无印无决。

“这是……”

单是这么一看。

大肚佛给人的感觉,便是无牵无挂,是太平盛世才可能被塑出来的佛陀金身。

它没有多大的辨识度。

因为盛世太平,大家可以只关注自己手上的事情,不必将信仰寄托在无需信仰的事物之上。

求天求神,求佛求祖,各皆不如求己。

可世人甚至没来得及记住这大肚佛的任何无关紧要的特征,眼皮一眨

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那佛陀,黑化了!

它不再慈眉善目,而是面带愁苦。

它不再了无牵挂,而是双手带物,一悬骷髅手串,一掐执着印决。

金身的莲台,在此刻魔化了的佛相之下,隐隐都渗出了些许黑色液体。

某一瞬,当看得专注时,五域世人又惊恐发现……

那佛,倒过来了!

它变成头驻莲台,双腿架空——如此姿态下,那倒吊着的愁苦的眼,盯向世人,碌碌滚滚,好不诡异!

徐小受都给吓到了。

这什么佛,如此魔性?

太不得体,太不庄重,太不严肃!

“颠覆、崩坏、错乱……”

从此中,他只能解读这样无法理喻的思考。

可世界便如此具有包容性,即便再不得体、再不庄重、再不严肃,凡存在,即有道理。

那“倒佛之相”一出,桑老整个人突而变得虔诚。

他失去了乖张、失去了狂戾、失去了渗人。

连那平日里凑近些看都感觉很是惊怖的一张脸,此时看去,甚是和蔼可亲。

“动了……”

风中醉瞳珠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