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九章 忆峥嵘兮天流华,洽今我兮剑飞花(3 / 4)

的封锁,冲破葬剑冢十万残剑的怨念,冲破此地规则重出天日。

它失败了。

纵然它青居有过天泻流华的辉煌。

今时今日,不过只是一柄生了锈、长了藓的残剑,且被人抛弃了许久、许久。

“呜呜呜……”

它无助地哭。

大梦一场,醒来皆空。

这梦,三十年来,它做了无数次。

……

天山之巅,剑麻之侧。

“搞什么!”

“我是偷你家祖传宝贝了吗,为什么这么追我,有病吧?”

温庭本还在操纵自己的意识体狂奔、狂撤。

突而本体瞳孔一震,收神回来,不可置信地一偏头。

人?

不是错觉!

这三十多年来,除了自己还无人能登顶的天山之巅的虚空,竟真多了一道虚幻缥缈,出尘脱俗的身影。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生得松形鹤骨,剑眉星目,手负腰后,气吞寰宇,八尺长躯竟齐天,一袭白袍似谪仙。

这人……

这人!!

温庭脸色青白,一变再变。

揉了揉眼后,还是无法接受眼前这道身影的出现。

他突然发病一般,弓下了腰,上身左右甩了两甩,又直起身子,脑袋像啄木鸟般往左右上下啄了几啄,最后手捂住胸口,气往胸腔一顶,声遏行云:

“啊啊啊~我滴妻~”

这是绷不住到瞎几把乱唱都无以遏制心头震撼了。

“住嘴。”

那白袍身影脸色一沉。

温庭就像是话匣突然被打开了,里头装的竟然是洪水,刹都刹不住:

“你是八尊谙?”

“你怎么这么年轻?”

“谁教你的驻颜术,好好好,背着我偷偷练这个是吧……”

“你不是废了吗,手指呢,给我看看!”

“啊!十根,你不是八尊谙……呔!何方妖孽,装神弄鬼,骚包老道,现出原形……噫姨~”

温庭一触剑麻,水袖一甩,便从身后拨出一道流光,就要当空斩去。

“没空跟你废话。”

八尊谙一动不动,转眸瞥向远空:

“我方才将将感应到观剑典的波动,本可直接过去,那小子却突然断了联系……”

“你助我渡星空,启剑即可,待得距离稍近一些,我能自行找到他。”

温庭双手抱胸,沉默不语。

温庭左右顾盼,一言不发。

温庭突然爆笑,“哈哈哈哈”响声不断,突而双脚开叉,双手横张,比出了一个“大”字:

“你!”

双臂又快速划向上边,画出两个半圆,最后合汇于头顶一点:

“请!”

双脚收回,双手斜向分而下劈,甩开了两边长长的水袖:

“我!”

水袖卷腕,双手叉腰,下巴一抬:

“呀~”

八尊谙听完这一句四顿的话,嘴角微抽,眼皮狂跳,转身就要走人。

可是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回过头说道:

“我早同你讲过,人不能居家太久,更何况是在同一个地方待三十年,会生出病来。”

温庭狂笑:“我有病吗?我有病吗?”

“八尊谙你脑袋被驴踢了吧,求人办事,你先骂我有病?哈哈哈哈,到底是谁有病?”

“嗯?你说!谁有病?”他神情变得严肃。

八尊谙:“我有病。”

道完转身就走。

“住脚!”

温庭双脚开叉,水袖一甩,也不知道从哪里就掏出了一张纸条和笔来:

“写!”

“写你请我!”

“落款八尊谙……”

“不!落款不要写你那破名,写‘月宫奴’!”

“快点!这事别人帮不了你,骚包老道已经在追我了,再拖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八尊谙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指代笔,以念为墨,刷刷在纸张上烙下了自己的印记。

温庭抓着纸一吹。

嘘的一声,其上剑念被吹走。

银字作黑,他小心翼翼将纸条藏了起来。

“剑念?”温庭指着半透明的八尊谙。

八尊谙摇头。

“剑象?”

再摇头。

“天解·剑象?”

还是摇头。

“说不说!”温庭一副你不说我就要开始赖账了的模样。

“剑我。”

简简单单两个字,温庭瞳孔一绽,仿佛看到了大道剔去粉饰后,返璞归真的自我。

他眼下天山开始流变……

白雪不复,四季归来;

葱郁不复,山还以秃;

沙石不复,高伏潮涨;

潮水不复,……

“醒醒!”

八尊谙隔空屈指一弹,温庭往后踉跄两步,如梦方醒。

“没时间给你悟道了,送我过去。”

该死啊……

你真该死啊……

剑我,什么是“剑我”……

温庭低眉狞眼,目眦欲裂,像条恶兽一样喉间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