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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驾驶座上横过来的一记暗息扼杀了。
宋思年坐回去,目光更加疑惑。只不过没给他想明白的机会,谢忱就开口了,“局里已经通知给陈耀瑞作证的捉鬼师,待会儿去到陈耀丰家里时可能会遇上——你要不要避一下?”
宋思年怔了怔,“上次我是没想到会有捉鬼师去查,这次收住鬼力,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嗯。”
宋思年:“比起这个,到场后陈耀瑞和陈耀丰问起我的话……?”
“你说是被市局传讯过来接受调查。”
宋思年闻言轻眯起眼,“那我能申请这种一对一调查多来几次吗?”
谢忱:“……”
车里安静下来,宋思年对谢忱的反应也已习以为常,再自然不过地窝了回去。
直到车停到了陈耀丰家所在小区的停车场。宋思年伸手去解安全带,手指刚摸到安全带扣钮,便突然被另只手直接平按在了上面。
宋思年一懵,下意识地抬起眼,“谢——唔……”
男人单手箍住他的后颈,一个凶狠的吻便直接落了下来,还懵着的宋思年未及躲闪,便随着一声闷响被推按到身侧车门上,紧覆上来的男人眼神暗沉如墨,更为炙热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下去的吻随之而来……
宋思年被亲得脑袋里都昏昏沉沉,不知东西南北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他。
被挡住的光线重新刺酸了眼,模糊的光晕里,熟悉的轮廓贴到他的耳边,那声音沙哑而带着点情|欲熏染的低沉——
“……我忍你很久了。”
话音落后,男人抽身离开。
车门轻声关合。
宋思年懵然地倚在车里。
半晌之后,他抬起手,素白而漂亮分明的指骨遮住眼睛。
一点笑意慢慢从他被亲得通红的唇角洇了出来。
那笑声轻泠,不过须臾就传到了车外某人的耳朵里。
某人一贯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薄薄的唇也忍不住微勾了下。
宋思年笑过之后,推开车门跳下了车,仰起下巴微眯起眼看了看面前的居民楼。
而就在此时,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的老树开口:“主人,我现在说话,谢忱应该感应不太到了吧?”
宋思年大约感受了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点点头,“嗯,我再遮一层鬼力——有什么想说的,你说吧。”
老树叹了口气——
“主人,您这样不行。”
宋思年闻言,表情无辜:“我怎么了?”
老树:“您——……您怎么了您自己还不知道么?……现在都知道谢忱身份了,您怎么还这样勾搭他呢……”
宋思年眨眨眼,“他什么身份?”
老树急了,“捉鬼师啊——第一捉鬼师,那是多少代最牛的捉鬼师们都痴迷的神——您这么……”
宋思年:“第一捉鬼师都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不是退休了吗?”
“退休了那也是前任第一!一千年了还没人敢继任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不是……”宋思年被老树激动的语气逗笑,“没看出来啊树,你还这么尊老爱幼呢?”
老树一噎,憋了好半天才又说:“而且我也是为了主人您好……”
宋思年要笑不笑的。“哦?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老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主人,您真不能这么撩拨他。以老树的经验看,这么下去,您迟早有一天会被太阳的。”
宋思年一愣:“被……什么玩意?”
老树开始装死,不吭声了。
没等宋思年再细究,手机震动了下,谢忱的短信发到了手机上——
“上来。”
宋思年揣回手机,抬脚进了前面的单元楼里。
……
见到宋思年的时候,陈耀瑞和陈耀丰表情都精彩得很。
而过来开门引他进屋的谢忱神色平静地看向房间里的几人,“涉案人员现在都到场了,你们可以互相质询,有什么问题我来判断。”
话声一顿,谢忱看向房间里唯一一个宋思年没见过的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女孩儿,“你怀疑遗嘱见证律师有问题?”
“我……”那女孩儿从灵力波动来看,显然不是什么高等级的捉鬼师,此时用目光把宋思年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也没能找出半点鬼力泄露的痕迹,一时语塞地站在那儿。
而旁边陈耀瑞见状急了眼,“钱小姐,你不是说跟我近距离接触过的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类吗?当时就是他啊——你看他有没有问题?”
“当时按照你的描述,确实那鬼力就该是这个律师留下来的嘛……我怎么知道他身上会一点鬼力都没留下……”
这次不等陈耀瑞开口,陈耀丰在旁边冷笑了声,“哥,为了把囡囡的监护权抢过去,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找了这么个小姑娘来演戏,你也不怕咱妈被你气得死不瞑目。”
“呸——你他妈放屁!你才是演戏!你当别人都瞎啊?——就他妈会装好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你自己心里有数!”
陈耀瑞面红耳赤地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