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呗!”
“说出来怕吓着你,还是不说为妙。”
老树:“——??”
宋思年揉掉了脸上的颓丧,重振精神跟上了已经走远的谢忱和孙得星——
“一定是我前两天当猫被□□得太久、脑子坏掉了……对,就是这样!”
“……主人,虽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但我感觉您在自欺欺人。”
“住嘴。”
“……哦。”
*
“谢顾问,您怀疑的人竟然是他?!”
葛家村村委会的院子里,孙得星惊讶地快从地上跳起来了。
而他手指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信息侦查中队第一次去案发现场时,当时那个在防护栏外面看光景,还被孙得星叫住、后来和毛立峰说了一年前车祸与恶鬼传说的那个老农。
连旁边按照谢忱给出的条件筛选叫来了村里这几人的村长都惊讶地摆了摆手,“怎么会呢谢警官,他老实巴交的——从来不惹事的,更何况杀人呢!”
谢忱没着急说明,而是先看了那老农一眼,然后说:“我的猫一共有两次闻见了那种迷障木的香气——其中一次是在杜桥延的身上,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便是你在他身旁做了手脚,使得他产生了那样的幻觉……杜桥延的房间里,甚至极大可能还能找到你去过的痕迹。”
原本似乎就没准备辩驳的老农,只是更低地把头压了下去。
孙得星似乎是实在按捺不住了,“那谢顾问您怎么知道是他做的?”
“因为我的……猫,第一次闻见那个香气的时候,就是在毛队刚从他身旁走回来时闻见的。之前无论是一上午的搜查,还是刚刚的刻意寻找,那香气应该都远远小于毛队身上带回来的香气,所以第一次那香气才能被……猫察觉。”
谢忱瞥了一眼宋思年和被他抱着的小猫崽,转回身,“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曾经最近距离地接触过那种香气,而且安然无恙。”
听到这儿,孙得星恍然大悟,气得咬牙看向那老农——
“难怪啊,还跑去跟我们讲什么‘恶鬼杀|人’的传闻和那一年前的意外事故,你分明就是想误导警方!——你到底为什么要制造交通事故、杀害那些无辜的人!”
谢忱微皱眉,“先将他控制起来。”
孙得星应了一声,拿出手铐把这个看起来毫无反抗意思的老农拘押起来,带回了村委会暂时提供的屋子里。
被铐到椅子上的老农仍然低着头,一字不说。
片刻后,谢忱拿着刚挂断电话的手机进了房间。
“谢顾问,你做什么去了?”孙得星问。
谢忱瞥了那老农一眼,“我去验证了一下对他动机的猜想。”
“……”
听到这话,不只是孙得星和一旁的宋思年来了兴趣,连椅子上的老农都抬头看向了谢忱。
谢忱神色不变,“我之前来村里调查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工程队的负责人,他们说他们也是来打听那恶鬼杀|人的消息的,因为他们老板去年在这葛家村买了一块风水宝地,准备开发成旅游区。结果这恶鬼杀|人的传闻一出,他们老板都吓坏了,连忙叫人赶过来查探一下。”
在男人低沉平静的话音里,老农始终不变的神情终于动了。他眼神有些复杂而痛苦、又带着一点怨恨地看向谢忱。
谢忱抬了抬手腕,示意了下自己的手机。
“我刚刚给那个负责人打去了电话,问了一下——他们看上的‘风水宝地’,正是你们葛家村前几年按着风水新选的墓地……你过世的妻子就葬在那儿吧,葛陈?”
葛陈眼神一恸,被铐住的双手攥成了拳,青筋在那双多年劳作的枯燥黄皮的手背上绽了起来。他紧紧地咬住牙合上眼,脸上露出狰狞而痛苦的表情。
“她跟了我一辈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是个没用的废物,我什么也给不了她,什么也没来得及给她她就走了!……可到死、到死他们还不想她安宁!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谁想掘她的坟都不行!谁都别想——!”
到了话尾,老农嘶哑着嗓音疯狂地挣扎起来,还是孙得星连忙上前才控制住了他。
谢忱皱眉:“所以你就制造出这样的‘恶鬼杀|人’的传闻,为了这传闻的可信性,你甚至还刻意地去制造意外。前两起案件的受害人都不幸身亡——你的妻子的死是死,别人妻子的死就不算什么了?”
“……”葛陈在孙得星的制服下依然狠狠地抬起头,干瘦的脖子上青筋毕现,“为了她,我什么都不在乎!”
谢忱目光暗沉地看着那人,眼眸深处似乎酝酿着什么可怖的情绪。
只是须臾之后,云散雨消,他转开眼,声音重归平静。
“最后一个问题——迷障木的叶子,根本不可能是你拿得到的,那是谁给你的?”
葛陈闻言冷笑起来。
“他帮了我,你想我出卖他?——你觉得可能吗?”
“……”谢忱垂眼看着葛陈。
而孙得星开了口:“你如果能供出他的身份,还有可能减轻你自己的刑罚!”
“她一死,我早就了无牵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