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群中唯一的?色彩。
而沈容,就像一个被揉坏了的?橡皮泥被丢在橱窗边。
无数人为了涌向那个“她”,踢倒碍事的?沈容,从她腿上、脸上踩踏过?去……
她像一块烂泥,身上留下无数脚印,血和肉从皮里被挤出来,被踩烂……
沈容陷入黑暗之中。
再次睁开眼,天光大亮。
身上有束缚感——是封政正紧紧地抱着她。
沈容推开封政,起床去卫生间洗漱。
她并没有因为这场诡异地梦而害怕,只是在思考这场梦暗示了什么。
然而走进清晨透着阴冷气息的卫生间,一抬眼,她看见自己脸色苍白,额上满是细密的?冷汗,睡衣也被冷汗浸湿了。
仿佛被吓得?不轻。
沈容抽了张纸擦了擦额头。
啧……竟然还真的?有汗。
沈容脱了睡衣洗澡,温热的洗澡水喷洒在身上。
“我疯了吗?”
“为什么我会出现我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反应?”
“难道我的?身体里出现了第二个人格吗?”
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这些想法。
但?是沈容并没有去想这些。
这些想法就好像是别人灌入了她脑子里的?。
沈容选择无视,洗澡换衣,吹头发准备出门上班。
封政却从厨房里冒出来,用纸袋装了一份三明治让她带着路上吃。
他不是还在睡觉的?吗?
沈容接了早餐,道谢,出门。
昨天预约的出租车在小区门口等着她。
沈容上车,对司机说了声早上好。
司机应声,送她到公司门口后,摇开车窗,探出身子笑道:“谢谢你啊,小姑娘。”
他的?笑容饱含歉意。
就像在无声地告诉她——可我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沈容的目光定在他倾身时从衣服里掉出的玉牌上。
她走近司机,道:“师
傅,这个玉牌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这么一走近,她又看见司机的车座上有一个极浅淡的黑色人影,体型和司机一模一样。
司机道:“这个啊,公司年会时发的,说是请大师开过?光的?玉牌呢。”
“你说的大师,是普行寺的魏宏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吧。我们公司年会,每个人都得了个玉牌呢。魏宏大师那样的人,不可能给这么多?玉牌开光的?。”
沈容问道:“师傅,你可不可以把这个玉牌暂时给我?晚上来接我的?时候,我再还?给?你。我就在这公司上班,跑不掉的?。”
司机爽快地摘下了玉牌,道:“没事,送你了。晚上……你找别人来接吧。”
他嘴角挂上无奈又苦涩的?笑,坐回位置上准备开车离去。
沈容趁司机不注意,迅速将鳞粉洒在了车座的?黑影上。
司机坐回位置上,遮住了黑影。
沈容没能看见鳞粉是否对黑影奏效,对司机温和地笑道:“希望你晚上能来接我。”
司机对她笑了下,开车离去。
昨晚看到黑影,沈容还不清楚黑影是什么东西,担心鳞粉会杀死黑影,所以没用鳞粉对付它。
但?司机这个不一样。
沈容直觉这黑影也许会促发司机的自杀念头。
要是能用鳞粉除去,不仅是验证了一种可以对付黑影的方式,也算是救了一个人。
沈容目送出租车离开,走进公司,中年男鬼正在等她。
男鬼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道:“我查清楚了,是那个保安!他为了独吞我留给?前妻和儿子的?财产,把我前妻和儿子害死了!”
“我前妻和儿子都很弱,他们变成鬼之后,前妻耗尽精力让我儿子附身在了鲶鱼上……”
沈容问道:“它们变成鬼之后,为什么不从化粪池里出来?”
中年男鬼掏出一块厚厚的?黑布,把黑布递给?沈容道:“因为这个。”
沈容接过?黑布,打开。
里面是一大一小两块玉牌。
沈容掏出昨晚从公交车上得?来的玉牌,还?有司机那儿得来的玉牌放在一起做对比。
三种玉牌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玉牌上有些地方的走向不一致。
中年男人道:“这
两个东西,快把我前妻和儿子消磨得魂飞魄散了……哎?你哪来的这种玉牌?”
沈容同中年男人说了出租车司机的事,还?有昨天发生的?种种事。
听见沈容提到老人鬼的?家人不愿意给她收尸,中年男人表情疑惑道:“我昨晚在法医那儿跟我前妻和儿子说话,看到老太太了。老太太把她自己的?尸体扛走了,说她家里人给她安排好地方了,她不想麻烦家里人,就自己动手了。”
沈容昨天看老太太的?表情就想到她会去哪儿了,道:“她家里人说她要是没被捞上来才好,她大概带着她的尸体回富阳湖底去了。”
中年男人唏嘘地“啊”了一声,眉毛拧成八字,悲苦地笑了下。
沈容问中年男鬼道:“你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