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声音“哦”了一声,道:“那我直接杀了你,难道不能拿鬼心吗?”
老太婆嗤笑:“不能。鬼心,要鬼心甘情愿地交给你才行。”
难怪那时候杀了刘顺,也没得到鬼心。
“那我不要了。”沈容走到老太婆身边,俯视它,道:“金全和我没有仇,如何处置它不是我说了算。”
“你有能力说了算!”
“那又怎样?我的能力确实能为我自己谋私利,但比起这样得来的利益,把处置的权利交给受害者,更让我开心。”
沈容勾唇笑道:“千金难买我高兴。”
老太婆绝望又悲伤地“呵”了一声,道:“那你动手吧。”
沈容:“不说说你的故事吗?”
作为鬼兵级**oss,它的故事应该也是重要得分点吧。
老太婆闭眼不说话,似是不忍心再听金全的痛呼。
沈容想:老太婆现在是我的手下败将,应该是比我弱吧。
她将指尖血摸到舌上,道:“从现在起,我是你唯命是从的主人。”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控制你曾孙的吗?那你就来亲身体验一下吧。”
“告诉我,你的故事。”
老太婆到底是鬼兵级,即便被控制,也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只是身体不受控制。
它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说出了它的故事。
在金全连声叫唤“阿梅救我”的哀嚎中,它的故事显得越发可悲。
它比金全大十岁。
在金全和它年轻的时候,人们还没有所谓的解放思想。
它是金全家买的童养媳,从小照顾金全,长大和金全结婚。
后来金全出去上学,接触了花花世界,越发看不上没怎么受过教育的它,却又舍不得放弃它的照顾。
因为它很努力,也很坚强。
即便不识字,它依旧撑起了金全的家,供金全念书考大学,把它供成了体面的金先生。
在金全大学时,因为金全总说要读书,有孩子会影响他在同学间的风评,它为金全打掉了两个孩子。
后来又因为操劳过度伤了身子,再也无法怀孕了。
沈容听着,瞥了眼散落一地的原本像烟花似的绚丽的“孔雀屏”。
那确实是胎盘……
它想要个孩子。
“我没有孩子,所以阿全在外面怎么玩,我都没管。我还记得他第一次对我说,出事了,有个女同学怀了他孩子的时候,我对他说,没关系,生下来,我来养,我去付钱给她。”
“我以为有了孩子,他就会收心。可这时候我才发现,他本性如此。”
老太婆泪眼婆娑地道:“我为他处理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我的心难道不痛吗?我没有麻木,但我就是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
“我从小照顾他,我爱他。但我有时候也会问我自己,我真的是他的妻子吗?我更像他的妈妈吧?可我能怎么办呢?我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啊……”
老太婆道:“你问我烟花和皮影戏,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他一起去庙会。那时他十六,我二十六。我们走在热闹的街上,天边的烟花真好看呐……”
“我比他大太多了,长得又显老,别人都以为我是他大姐。”
“但他主动拉起我的手,对我说,阿梅啊,你看那边有皮影戏,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呢,我们一起去看吧。”
“阿梅啊,梁山伯和祝英台终究没法儿结为夫妻,太悲了,不看了。他们不像我们,以后会成为夫妻,会永远在一起……”
老太婆的嗓子哑了,泪从眼眶里流出来,颤声道:“可我们,还不如他们呢……”
“人呐,就是不可能像戏里那样美好。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相知相爱,不离不弃,死也要在一起呢?”
“阿梅救我……阿梅!!”
金全的声音里竟多了丝急躁。
仿佛久不得救,生气了。
梁山伯与祝英台啊……
沈容想起,同学们被烧死前,排的正是这出戏。
那边方欣欣等人听见老太婆的话,打金全的动作慢了下来。
沈容把没了四肢的老太婆拖到他们面前,道:“这个虽然本该交给你们处置,但是现在她得由我亲手杀。”
同学们和方欣欣没意见。
就见沈容拖着老太婆往明育楼走去,背对它们道:“把那老头一起带上,过来吧。你们……哦不,方欣欣,你该去见一个鬼。”
沈容心底本还有些奇怪,那些小鬼是怎么突破保安闯入大楼的。
走到半路,看到那穿着保安制服在地上缓慢爬动,拖了一地血的保安,就明白了。
——它不是没有履行它的“职责”,只是它没拦住。
鬼们和方欣欣奇怪地看着保安。
沈容蹲下身,对没有始终露出脸的它道:“东浩学长,是你吧?”
保安趴在地上没有再移动。
方欣欣愣住了,嘴唇颤抖道:“这不……不可能……东浩还活着的。”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听过吧?”沈容提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