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里空无一人。
轻飘飘的彩花被晚风吹得晃晃荡荡。
流行歌曲放了一首又一首, 像是有人正在调歌,曲调越发的劲爆热闹。
冉健等玩家的脊背却越来越凉,冷汗渗出。
“咱们要进去吗?”
冉健等人面面相觑。
沈容道:“你们不要进去, 就在门口看看吧。”
说着, 她动用了隐匿, 走进剧院。
被她落在身后的冉健等人眼睁睁看着她凭空消失, 周围又是鬼气森森,差点吓得叫出声, 愣是紧咬牙关忍住了。
他们听从沈容的安排,站在门口向里看, 却又不敢靠太近。
沈容在剧院内, 小心翼翼地不暴露踪迹。
她担心,一旦鬼发现有人进来, 就会把人关在里面, 让人也体验一下他们那时被烧死的痛苦。
昨晚在明育楼,忽高忽低的温度表明了这群鬼有这个能力。
小剧院有一个大厅, 一个排练室,以及能容纳两百观众的演出场地。
四处空无一人,只流行歌曲里夹杂了粗糙的“沙沙”声, 隐约有人说话。
沈容屏气凝神仔细听。
不仅有人说话, 歌声里还有许多人的嬉笑呼喝, 女生的打闹和男生的揶揄……
就像是一个剧目彩排时的录音。
有人小声道:“哎,你说她还会来彩排吗?”
有人漫不经心道:“会的吧,老师通知她了。”
“唉, 我要是她, 可能都活不下去了……”
“是啊……”
有人嬉笑道。
但沈容却没有从这嬉笑里听出过分的恶意。
“她真的挺……来了来了……”
这群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大家继续排练。
一道清越好听的女声道:“不好意思, 我中午吃了药头有点晕,就睡了一觉。我定了闹钟了,但还是……”
“没事,他们都在这儿玩呢。都没干正经事。”有道稍微成熟的女声道。
听声音,这位应该是老师。
“老师,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听的女声哽咽起来,
排练的吵闹声一下子安静了。
流行歌曲声变得清晰。
“啊,好。别哭别哭……”
老师的声音越来越远,像是领着那声音好听的女生离开了。
有人叹息道:“她都……东浩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沈容疑惑:东浩还是董豪?是她听错了吗?
有人嗤道:“神经病吧……”
“啧……别这么说话……”
议论声逐渐平息,它们开始正儿八经地彩排起来。
沈容听着,排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剧目,没有任何特殊的情节。
突然,有人咳嗽起来。
“哪儿来的烟味,呛死人了!”
“什么东西烧焦了……啊!起火了!”
杂乱的脚步声,撞到物品的声音接连响起。
乒铃乓啷乱作一团。
“门锁起来了!谁锁的门啊!”
“带手机没有,叫老师……快报警,不对,打消防……”
“手机为什么没信号啊……咳咳咳……开门呐!我不想死……开门……来人啊!这里有人啊啊!”
“谁关的门,谁关的门啊啊啊!”
它们急得语无伦次,咳嗽声愈发激烈,哭喊和发疯般的尖叫刺痛沈容的耳膜,彻底取代了流行歌曲声。
沈容感到周围热了起来。
仿佛置身火炉。
然而大厅内的彩花等物都没有烧起来,冉健等人也还蹲在门口观察,不敢进来。
沈容想了想,对冉健等人喊道:“你们都离远点。”
冉健等人不明所以,下意识跑开。
沈容走到剧院门口,显出身形。
下一秒,剧院大门猛地关上。
烈火带着灼热耀眼的红光在屋内肆无忌惮地蔓延。
沈容用背须和触须护着自己,阻挡火焰。
这些火并非真的火,碰到触须的瞬间就像被电到似的又撤退。
屋内彩花等物被火舌吞噬,逐渐露出黑漆漆的、被烧得像煤窑一样的房屋墙壁。
屋内有一具又一具尸体挤在剧院门口,争先恐后地想出去,却又出不去。
它们动作在烈火中变得狰狞,身形逐渐化为地面和门板上的一块块焦黑影子。
屋内的温度越发高。
沈容热得汗流浃背,唇舌干燥,有些脱水。
她又等了一会儿,在意识模糊前,手化为水母色破开剧院大门。
冉健等人在看到剧院门关上之后,他们眼中的剧院,就变成了普通的小房子了。
他们有些担心沈容,却又不敢贸然靠近。
见沈容破门而出,立刻上前道:“你怎么样了?”
“有事吗?怎么浑身都是汗啊……”
沈容像是刚从桑拿房出来,夜风拂在她汗津津的身上,分外凉爽。
沈容摆摆手表示没事,坐到长椅上,道:“现在可以确定,那群鬼确实是在这儿烧死的。保洁阿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