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之中。
在昨晚忽然想到禁闭室鬼影们所谓的“秘密”之后,她突然发觉了约翰话中的漏洞,基本就确定了这个猜想。
约翰对她说过一句话“未经历过战争的人,可能无法理解战争给当事人带来的精神折磨与痛苦”。
这句话乍一听好像没有太大问题。
但这话的目的为了让沈容去理解那些教徒的在经历战争痛苦后的奇怪思想。
但是——
她的人设是被从战场上救下来的。
她人设的整个童年应该都是在战争中度过的。
约翰从不认识她,更没了解过她自称不记得过去的事。
在约翰的认知中,她也该是经历过战争的。
可他却把她当作没经历过战争,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原因只有一个:
那番剧情,是有人灌输到约翰脑中,专门为的应付她的提问而准备的。
而且那个人知道,她现在“失忆”,不记得战争。
沈容盯着扬声器,甚至有些怀疑:她走到这一步,是否也是主教算计好的?
主教,确实是可怕而又聪明的一名……医生。
可惜……
她看向异形,脑海中还有一个更荒诞但直觉是正确的猜测。
主教轻笑,道:“你以为我防住了你的每一步,其实你不知道,我背地里为了防你,其实做了更多的无用功。”
“你不用妄自菲薄,我承认你是我此生最难对付的对手。”
异形的触须伸展,露出藏在内面的更多的内脏和肢体。
那一个个随着触须和躯体延展的而晃荡的残肢断臂,被带血肉条坠着的内脏,就像圣诞树的装饰物,随着“圣诞树”的移动而摇摆。
它包围了沈容。
主教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从禁闭室出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我怀疑你被鬼上身了,又找不到证据。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这教会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所做的一切,这里潜伏的鬼魂都会告知于我,让我提前做好准备。这就是我能防住你的原因。”
沈容淡定地笑问道:“你能看见鬼?”
“不能。但是我的孩子会告诉我。”
主教笑道:“来对我的孩子打个招呼吧,它是我耗尽毕生心血的意外杰作。”
沈容盯住异形,笑道:“打完招呼,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主教闷声笑:“是的。如果你安安分分的,没准儿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可惜你好奇心太重,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约翰认你为主人的?又是怎么摆脱我的精神控制的?”
沈容不回答,反问道:“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到精神控制的能力的?又是为什么要将这么救来的人困在这儿,篡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自己为了躲避外来人的□□,而妄想他们自己得了绝症?”
“麻烦你在我死前,将你知道的事情告知于我,可以吗?”
沈容盯着异形,似笑非笑,语气诚恳道:“就当是你对我这个对手,最后的尊重吧。反正你的孩子如此强大,我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主教沉吟片刻,笑道:“也好。这些事埋藏在我心里,几十年了,我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我是一名医生,家族世代行医。我从小就有一个伟大的理想,那就是对人体进行改造研究,探寻人体的秘密。可这违背了我们家族行医的理念,所以我被赶出了家族。”
“在我被赶出去后不久,战争爆发了,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在一个又一个战场里挖掘幸存下来的活人,对他们进行各种精神和人体方面的实验。”
“这些实验比我想象得要困难许多。实验过程中死了不少人,我的实验也没有得到丝毫的进展。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的孩子,我称它为真理。”
沈容打量眼前的异形,心想:这玩意儿叫真理?
“它是我意外创造出来的,却不是我想要的试验品。但是,它给我带来了新的希望。它拥有强大的能力,可以控制人的意识,可以赋予我精神控制的能力。”
“我拥有了真理之后,放弃在外漂泊。找到了这片地方作为基地,将我救出来的那些人都带了过来。在真理的提议下,我创建了真理教,并且通过精神控制的方式,继续我的实验。”
“你看病人楼里的那些病人,他们就是我实验的产物。他们其实都没有得病,但我让他们觉得他们病了,他们就真的出现了病症。我发给他们的药物,都是淀粉做的,但他们服用以后,却能控制病情。”
“我让他们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亲人,他们就真的数十年也走不出阴影。那些资助人,以为他们资助的是这些人,可其实他们资助的是我的实验。”
“我靠控制这些被我救出来的人,让他们一边为我获得资金,一边成为我的实验品,达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
主教的语气癫狂兴奋,骄傲道:“人的大脑和记忆是如此神奇,它们的神奇,就是我穷极一生所要追求的东西!真理虽然是意外,但它就是我这辈子最杰出的作品!”
沈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