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片山区夏季本就温度不高,尤其是这村里。到了夜里甚至有些阴凉。
所以都还是用被子的。
沈容:“你的被褥是叠起来的?”
可她的床单被褥都是平铺好的。
她问宁天等人:“你们的被子也是叠起来的吗?”
宁天等人都摇头。
“我的被子是平铺在床上的。”
“我也是。而且很新,还带褶子。”
杜凡菊闻言,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为什么只有她的不一样?
昨晚温暖的床铺,此刻仿佛变得无比阴寒。
她远离床,问沈容:“你什么意思啊?”
沈容摩挲着戒指,道:“我们去看看昨晚成亲的新娘,是怎么病死的吧?”
她怀疑,那位“新娘”根本不是病死的。
宁天问道:“去哪儿看啊?”
沈容:“墓地。”
她走出院子,在村里转了转,找到坐在家门口的明莉,问道:“你们这儿人死后,都埋在哪里呀?”
明莉直向昨天他们来的那座山,道:“在山背面。怎么了?”
沈容道:“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农村的墓地长什么样。”
说罢,她问明莉借了牛家门口的铁锹,扛着铁锹向墓地前进。
宁天等人迟疑地跟上她。
似乎明白了她发现了什么,似乎又不是很清楚。
爬上山,走进树林。
周围的空气变得更为阴凉。
夏季都仿佛变成了深秋。
吴玲和杜凡菊二人搓了搓胳膊上冷出鸡皮疙瘩。跟宁天等人挤在一起走。
沈容考虑到山里凉,穿了外套,独自一人在前方带头。
跨过山头,向下看,沈容看见一块巨大的凹坑。凹坑像个鱼头,坑底泥土干裂。
明辉道:“这原本是条河吧?”
沈容点头:“这大概就是这里叫鱼头村的原因。”
在这凹坑旁边,坐落着密密麻麻的坟堆。
因是山中,这里的坟堆都是土包,没有水泥做墙面。每个土包上都光秃秃的,几乎没有杂草。
沈容在高处看到一个土包前有新鲜的香火和贡品,下山穿过坟地,直奔土包而去。
吴玲跟在她身后嘀咕:“你都不害怕的吗?”
明辉道:“经历那么多游戏,你还不懂怕也没用吗?”
吴玲低垂眼眸,嘴巴蠕动了两下,说了什么,但没出声。
沈容走到那新坟前。
动手,直接用铁锹刨坟。
并招呼其他人道:“你们也找根木棍来帮忙啊。”
宁天等人应声,从旁边的枯木上掰树枝刨坟。
很快,土堆被沈容挖出一个坑,露出了坑里的两口棺材。
一口小的棺材,很明显是新的,漆都还发亮。棺材边缘的土里有散落的钉子。
另一口大些的棺材,光泽黯淡,边角略有侵蚀。
两口棺材合放在一起,用红布条绑住。棺材面上都挂了红绸花。
沈容放下铁锹,跳进坑里,把小棺材往上推。
其他玩家愣住。
沈容道:“愣着干嘛,帮忙啊!”
明辉迅速反应过来,帮忙拖棺材。
吴玲站在一边,眉目纠结道:“我们刨人家的坟是不是不太好啊?”
棺材被拖上地面。
沈容没听见似的,拿起铁锹撬棺材。
她不仅要刨人家的坟,还要撬人家的棺材呢!
沈容掀开棺材。
棺材里的女人让在场玩家俱是一愣。
她表情狰狞痛苦,双眼大大地睁着,死不瞑目。长发散乱地铺在棺材里,双手腕磨出了血,麻绳散乱在身边。
手指保持生前僵直用力的姿势,指尖被磨得血肉模糊。
再看那棺材板上,还有一道道抓痕和暗红的血迹。
女尸身上轻薄如纸的喜服几乎都被撕碎,露出带有青紫和红印的肌肤。双腿被拱起分开。身上有泥土,有蠕动和蚯蚓,腿间流出的一滩干涸的血,将铺在身下的红绸布染成了暗红。
她身边掉了的指甲里,有不属于她的腐烂皮肉。
明辉和宁天立刻背过身去。
沈容踹了邱盛一家,让他也背过脸去,不要看棺材里的人。
她脱下外套盖在女尸身上,解开女尸手腕上的麻绳。
女尸左手无名指上极淡的一圈印记。
沈容拿杜凡菊捡到的戒指比对,恰好能戴上去。
杜凡菊不忍直视,道:“这……她被埋进去的时候,是还活着吗……”
沈容点头人:“应该是的。”
“她和我们一样,应该也是被介绍到这里来旅游的。然后,她被看中成了那位马爷爷儿子的新娘,被绑着成了亲。”
“你屋里的痕迹,应该是她挣扎时留下的。这枚戒指,应该也是她那时掉在你房间里的。”
“我们房间的被子都是铺着的。唯独你房间是叠起来的,还有长发……我想,长发是她的,被子,应该也是她叠的。”
“她被带走以后,村里人可能没时间细细整理你那间房,整理的人只是把仓促地带走